一 曹丽祥看着面前两个年轻人。屠玉志满踌躇地压着腿，汪玲子一直低头看着地板，不知在想什么。两个人都不是她想要的状态。 “莫莲呢？”曹丽祥问。 “还有五分钟，应该马上就出现了。他这人不会迟到，但也不爱早到。”屠玉积极地向老师解释。 曹丽祥哼了一声，她更希望看到一个提前半小时就早早在教室排练、等着她检验的学生。不过对莫莲这样的天才，她忍了。 “老师。”伴着这声低沉清润的声音，一个穿深蓝T恤、肩膀舒展的男孩子走了进来。看看钟：五点五十六。曹丽祥脸色缓和了些。 “赶紧热身，准备开始。”曹丽祥端着手臂发话。 莫莲也不废话，放下包认真做了几个热身，完后看向汪玲子：我们先来？ 玲子有些颤栗地点点头，莫莲向她伸出手，就势一拉而起。 舞蹈是以芭蕾为主的现代舞，表现的是一对恋人间欲说还休、若即若离、直至最后终于两相结合的情绪，有很多托举、旋转和跳跃，在技术上对男女舞者各有各的考验，但最考验演员的还是对男女间微妙感情的表现。没有那种真情实感，这个作品就毁了。 五分钟的音乐一会就结束了，两人喘息着，看向曹丽祥。 莫莲，这孩子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叫人失望，曹丽祥想。他对肢体有种浑然天成的掌控感，总能以放松的姿态演绎快速紧张的动作。通常，这是一个舞者成熟的标志，所以莫莲跳什么像什么。至于汪玲子…… 太糟了。 出乎她想象的糟糕，不管是在技术上还是表现力上。被选中参加这个比赛，即使只是候选，起码也要上80%的水准线，而玲子今天的表现给及格都不够。看得出跳舞的时候本人心神不稳，手不是手的形状，脚不在脚的位置。 曹丽祥脸色发寒：“玲子，你知道自己在跳什么吗？” 玲子紧闭嘴唇看着地面，大气不敢吭一声。 “知道你暑假受了伤，伤好没多久，但是——”曹丽祥直逼她的眼睛：“如果你还想继续跳下去的话，功夫不能落下。” 玲子一脸苍白地点点头。 曹丽祥转向屠玉：“你来吧。” 屠玉志得满满，这支舞她反反复复练了不下一百回，一些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