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猫与群鸦
陳天祥
图片: 摄影 / Seven_D
埃及猫:你的一生,注定漂泊。
乌鸦:你不会有孩子,孤独是你的孩子。
莫迪来到北方,她选择此地,名叫春城。她几乎没有女性朋友,算有一个女朋友吧,那个人住在南方。在莫迪离开那天,那位女朋友骗了她十万块钱。莫迪知道被骗了,她没有狂怒,没有跳下火车杀到她家,问她原因。她选择不回头。她心里一直想着:我要离开。
她不爱南方的梅雨时节。雨不停地下,没完没了。闷热的天气像是伸出手,毫不犹豫地进入她的嘴,经过口腔、喉咙,到达心脏,把那股闷热的气塞到那里。所以,那时,莫迪的心情极为浮躁,总是在屋子里来回走动,而且表情很阴郁。
雨一直下。她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旁边放了一盒巧克力。看看外边的雨,听听雨声,她就想吃一块巧克力。变胖对她而言,似乎没有禁忌,何况她怎么吃也不发胖。
她的男性朋友特别多,一个人的手指与脚趾之和也不够。她是南方女子的清秀模样。很多人喜欢她。她的姿态,用她的男性朋友的话来说,就是清丽无华。想要接近她,身体里蠢蠢欲动的念想被她的气息挥散。
和她相恋最久的男人叫卓展。他给人的印象是沉稳,踏实。莫迪也喜欢和他在一起。但是,为了躲避梅雨,卓展跟随莫迪不停地搬家。最远到过西南的西双版纳,还在海南,深圳,厦门,南昌住过一段时间。后来他们去了长沙,又去了成都,重庆,昆明,也到过拉萨。在列车上,大巴上,卓展喜欢唱歌,厚厚的声音会有沙哑的杂质。莫迪问他:卓展,你唱歌的时候是不是从来都不会安静下来,所以总是有些沙哑声在你的喉咙里。卓展说:也许,歌声可以表达我的焦虑。莫迪不再问下去,给他一杯水,共饮。
她有喜欢的地方,那里没有梅雨季节。她只是喜欢搬家。这种状态停不下来。卓展没有厌烦,他倒是挺享受这种漂无定所的日子,这样可以看到新的景物,认识新的人。在许许多多的交流中,他会发现新的东西,也会认识新的自己。
最后,他们回到山阴。这座小城刚进入夏蝉鸣叫的时节,三伏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