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行

白小树树树
1867年,德川庆喜将军让权天皇。次年1月,幕府军与天皇军交战。又数月后,幕府大败。在此之后一百年的日本历史书上,如此记载这一事件:幕府军的战败,标志着存在着600多年的幕府时代彻底结束,武士阶层也就此完全没落。 而在1865年12月——幕府时代结束的前三年,一把让我心心念了一生的武士刀——秋水,在一家铁匠铺诞生。在接到这则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家中休息。其实说是休息,也只不过是打盹。睡是肯定睡不着的,肚子饿到没有办法。我已经好久没有做过什么事情了。乱世之中,人人都求自保,根本没有闲差给我们这些落魄的武士。去做农民又肯定是不行的。一来是拉不下身份,二来是根本不懂四时耕作的规律。于是只好赋闲在家。索性无妻无子,日子凑合一下总还算过得去。 就在当日下午,我差点就要睡着的时候,铁匠铺家男人的小儿子,一个八岁大的小男孩找到了我。他来替他的父亲通知我,让我去取武士刀。我揉了揉还没有完全睡醒的眼,随口答应了他。在小男孩走掉后,我继续坐在屋里喝酒。酒喝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我以前在师父那里学习剑道的事情。但有些奇怪的是,我原本以为那段对我来说很重要的记忆,现在居然被我遗忘得所剩无几。我只记得师父曾教给我一种神道流刀法和另外的一些零零散散的无关片段。例如,师父曾经给我看过一把断刀,但我已经忘记他给我看那把刀的原因,也忘了那把断刀的名字。除此之外,我还想起那只停在门廊外花朵上的一只白蝴蝶。虽然这些记忆都无关紧要,但在多年后的今日,再次被回想起来时,却总让我觉得好像它们预言着什么事情要发生了。然而现实却往往是这样,我一边想着这些无聊的事情,一边不安又焦急地期盼我的预感赶快实现。但一天又一天,终究什么也没有发生,日子一直平静得像一汪水。即便是在如今的这种乱世,即便是在这种生与死都无关紧要的年代。 后来我去铁匠铺那里取了刀,给他取名“秋水”。我当时只想着我应该会很喜欢它,但是却不曾料到在很多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