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从车内的后视镜里打量着后座的女人，猜测着她的心事。 刚下过雨的路面油油发亮，路灯的橙光像流淌在上面。环路边繁华的建筑群半掩在蒙蒙雾气中，微明的灯火像星星明灭不定。 载着这个女人在夜里的环路上游荡，已经变成了习以为常的事。明明是才见过几次的陌生女人。 2． “去哪？”我习惯性地问着。 女人钻进车里，坐在后座。她关车门的声音很轻，说话前先打开了车窗。 “走哪条路不会堵车，又能消磨时间。”女人这样问道。 “这个点不会堵车。” “你选一条路吧。” “上环路转一圈倒是很花时间。” “走吧。” 环路，夜间跑完全程1小时左右，是打发时间的好出去。 我不是第一次载提出这类的要求的人，事实上我载过很多这种情况的乘客。像刚失恋的女孩子，失业的中年男人，满肚子抱怨的醉酒青年，也有丈夫出轨的妇女。 他们总是大哭，大笑，抱怨，沉默。喝着酒，抽着烟，把自己的伤心事说给你听，然后在几个红绿灯后就下车，再也不会出现。 这个第一次见的女人，她不怎么说话，不抽烟，也不像喝过酒的样子。只是有些疲惫地看着窗外，不哭，也不笑。奇怪的女人。 一连几天，她都在夜里准时出现，提着相同的要求。 “去环路上转转吧！” 3. “出差多久？”在客厅写稿子的我询问道。 “三天。”交往三年多的女友在卧室里说道。 女友在收拾出差要用的物品。我能听到那些瓶瓶罐罐的化妆品挤在箱子里的声音。 “这次是去哪边。” “哈尔滨。” 女友提着碎花裙子走了出来，对着镜子试穿着。 “你有跟家里人谈我们的事吗？” “还没到时候。” 她似乎不太满意那件碎花裙子，又返回到卧室里。 “我已经有工作了。” “开夜车算不上什么正经工作，还是等你找到一份固定工作再说吧。” 她又提出一件蕾丝花边的短裙，还戴上了一顶装饰着小花的草帽。 我对她的回答没有丝毫讶异或者感到不愉快，甚至我不清楚自己要问这些话的理由。只是觉得该这样问一问，答案是什么并不重要。 “明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