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定
莫非是
这是一个周末的傍晚,城市的黄昏。
小岩坐在堵得一望无际的车河中,和往常一样,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行色匆匆的风景。只是她知道,今天是不一样的。
她默默地搓着双手,又从包里拿出唇膏,心不在焉地抹上,并不介意很快这抹嫣红就会因为紧张而在反复的抿唇中消磨殆尽。
手机再一次响起,还是阿森。小岩既没有接,也没有挂,只是怔怔地看着来电的照片。那是一张因为灯光而泛黄的脸,眼神暧昧而迷离,夹着烟在嘴边,似笑非笑。
司机有些尴尬,试图调大收音机里的音乐声,来盖过这一厢情愿的铃声。
小岩想起一首歌,却不记得是什么。她记得的,只是一首歌。
那好像也是一个周末的傍晚,微凉,风紧。
小岩和同事们挤在狭小的出租车里,大家都不怀好意地沉默着。
她不记得,那天究竟是谁临时起意要去几公里外的一家餐厅聚餐,她也不记得,那天究竟是谁向阿森这个公司新人伸出了慷慨的橄榄枝。但她记得,她和他相邻而坐的那半个小时,一首歌,还有一个似有似无的眼神。
还是没有想起那首歌。
没关系,回到两年前的那一刻,小岩知道,阿森也知道。这首歌成为了他们第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在一个云淡风轻的对视里生根。
小岩也不是一个容易局促的人。相反,她总是容易拉帮结派,和一众男孩子打成一片。她的亲和,与称兄道弟的假小子不一样,那是一种只能远观的随性,浸泡在幽默自嘲的真实里。
比起小岩,阿森更像是个人来疯的大男孩,一个表演型人格综合症患者。
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还有着天真的稚气,从那闪亮的眼神中,小岩看到了自己,她随即笑笑,开始了话题。
在此之前,他们还没有说过一句。但他们却像经过了无数次练习,每一步都让对方庆幸没有接错戏。
然后,大家都自然地开始攀谈起来。车里干巴紧绷的气氛,也渐渐松弛下来。她知道,这里面夹杂着多少旁观的鸡贼心理。
在那走走停停的半个钟里,小岩和阿森的对话不仅满足了车上的八卦群众窥探的私欲,连夜色里的风都慢了下来,庆祝他们仿如阔别的相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