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恋之一端 重续

邹睿
9月14日。和你无法想象能有什么样的情况可以让你放弃所爱不同,我轻易就能想出七八种不再爱你的场景。因为我是讲故事的人,我对人事物的所知未必多过你,但也没什么所谓,我擅长构造它们的关系,掌握并运用一种规律,使假的成真。是我放任了自己,不再保持思辨的警觉,放弃智力上的尊严。我让假的变成真,一念之间,为了我自己,为了把我的空虚填满。其实从来不曾去爱过什么,因为我无法付出真诚,无法为了他人的幸福,而全身心地努力、祝愿。所以我也不爱你。我只是不知为何眷恋着,用清醒的愚蠢维系生机,不肯睡去。 9月15日。但我还是希望你笑。希望你多笑。如是应该能缓解你的懊恼和烦闷,也许还能减少压力。我唯愿你是快乐的,这种愿望实际并未考虑你的感受。倒不是说你成了不愿快乐的怪物,只是我隐约有所感觉,你期待着快乐之外的东西,即便为之忍受着痛苦,甚至是漫长的痛苦,你的意念也不肯松懈。所以你才走了如此之远,可见任何超绝都需要身心上的专注,信念在人间大概还是某种非常缺乏、也因此而强大的驱动力?所以,我也许正是怀着,想用快乐消解你意志的恶意...尽管我自己也并不真的确定,但我保持对自己的怀疑,正如我保持嫉妒。我嫉妒一切让你不爱我的人事物,无论它们有多么伟大重要纯真美好,也敌不过我对自己的迷恋,所以我要你也迷恋我,并把迷恋称为爱。但这是永远不可能的,正如人类的邪魔只能被封印而无法消灭...有朝一日你若爱我,以诚实的心,爱我...那就是我不再从黑水中向天空伸手的时刻。因为那时你必然也已溺水,深深接纳这养育了我的万恶浓汤,你会知道什么是怠惰、暴怒、淫乱、癫狂以及种种,最重要是嫉妒。你自然也会由知道而沾染这些,因为那也是你以及所有人之为人的本色的一部分,本来没什么稀罕。但当你浸没其中,你便明白——你从不该来找我,不该尝试了解,因为我是浅显又肮脏,却还像一切生灵那样,渴望爱。为你所爱。而那时的你,已不再值得我嫉妒。你和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