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原地焚毁

大王叫我去巡海
“我是陈悠。” “我要结婚了。” “明天在河滨大酒店。” 陈君看着这几条像群发消息一样的信息一时没反应过来,大概三秒之后,她才想明白这是谁。 “我靠”,何君靠回沙发里,拿着手机愣了一会儿,然后在裤兜里窸窸窣窣地掏了半天才把那包只剩几根的万宝龙掏出来。 她都有很多年没见过悠了?反正是够久了。 她懒得去算,算了也没有意义,说不定还会给她带来一阵时间飞逝会引起的不适。遇见老同学,问起,有时候说七八年,有时候说三四年,不管说多少年,对方都会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毕竟,认识她和悠的人都知道,她们曾经多么好。 好到教室里大半的人都为她们当过送信员,折成三角形的白色便签纸,上面是深蓝色墨水笔写下的“悠”或者“君”,还有一本上着锁的笔记本,里面是两人平日里七零八碎的聊天记录,还有陈悠的涂鸦创作。聊的东西很多,但秘密很少,她都忘了为什么会有一把锁在上面,可能是因为买来就是这样,不用也浪费。 陈悠会在上面写自己那天早晨拉了一泡憋了特别久的屎,久到都怀疑那是不是自己怀上的孩子,拉完之后还有一点失落,觉得和那泡屎培养出了感情。这段话旁边还附着一副她的创作,用红色中性笔画出来的大便图样。 何君回,是不是因为大姨妈来了所以大便是红色的,还是你得了痔疮? 陈悠回,去你的,因为我的黑色笔没墨了。 陈悠的黑笔总是没墨,有一次她在期中考的时候用红笔答完了整张试卷,搞得阅卷老师还把这事上报给了校领导,因为拿不定这到底算不算有效试卷。最后陈悠还是得到了一个分数,只是是用黑笔打的以示区别。她也因此受到了警告,说下次再犯就计零分。 班主任后来在课堂上说不要挑衅权威,到时候吃苦的还是自己。 何君那时对陈悠抱着一种接近于崇拜的欣赏,除了她,在那个被称作实验班的房间里,没有任何其他人会跟她讨论一泡屎,还上升到情感的领域,她觉得陈悠是那个学校里仅存的一个有幽默感的人,包括她自己都没有。 幽默感多难得,跟能将小指头弯曲到手背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