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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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九岁那年,秋成渔上山求雨摔了一跤。 那是大石村七年来罕见的干旱,连包菜这种不怕旱旱不怕的菜都呈尸于秋家院子。这种情形像极了七年前,秋成渔那时是大石村唯一的法师,专司求雨。他每天在门前挂着青晃,上书“求雨,包成功”几个大字。秋雨每天蹲在那青晃下玩弹珠,到秋雨娘喊一声吃饭,他就用青晃下摆擦擦手,一晃进了屋。时间一长,那青晃下摆一团乌黑。 大石村长每次经秋家门前过,都会甩下一句“没正经”,然后拂袖而去。村长真真儿是拂袖,别人都是衣袖正到腕部就止,他定要把衣袖留到垂下来遮住整个手,然后双手背后,一副听完戏台子归来的姿态。每当这时秋雨就会进屋告诉秋成渔,“爷爷,唱戏的说你没正经!”秋成渔嘴里叼着一杆大烟枪,吐出一串烟,说声“去,门口玩儿去!” 大石村长是个戏迷,这是自称。但大石村地处偏僻,交通不便,要听戏得翻过两座山到梁村,再走个半天到梁村镇才有得戏听。大石村长爹是个在梁村打铁的,打铁没打出名堂,打出了个官府家的二小姐。那小姐生得标致,隔三岔五往大石村长爹的打铁铺跑,这一来二去,连打铁铺门口的叫花子都看出了名堂。有天这打铁铺到了吃午饭时间还没开门,把这叫花子急得,这赏饭的主子没了他是得急。不一会儿来了几个穿黑短褂的男人,走到打铁铺门口瞅了瞅,然后径直向叫花子走了过来,叫花子吓得蹭地缩成一团。“诶我说,要饭的,看见这家铁铺老板了吗?”这叫花子哪晓得,张口就说:“老板,老板带着漂亮小姐跑了,跑了……”几个男人听完相互看了几眼,甩下几张票子就匆匆走了。叫花子拿起钱,他可能一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钱,嘴里还不停地重复着“跑了,跑了……” 再说大石村长爹是不是真的带着那官家二小姐跑了,而且还直翻两座山跑到了大石村,就不得而知了。但大石村长从小就坚信自己是梁村官家的儿子,立志要回梁村寻亲。村长小时大石村还养蚕,有人挑蚕茧到梁村卖,村长就跟着挑蚕茧的队伍到了梁村,结果根本没有一个人记得这回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