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了完美丈夫

左自暄
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在浴室里吐得昏天暗地。 大理石洗手台上放着两道红杠的验孕棒,像两把血红色的刀。 镜子里,我的脸苍白得像纸。不是怀孕该有的娇羞或喜悦,是恐惧——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恐惧。 门外传来丈夫陈默温柔的声音:“宁宁,好了吗?牛排要凉了。” 我慌忙把验孕棒塞进化妆包最底层,用遮瑕膏盖住眼底的恐慌,补了口红,推开门。 陈默站在暖黄色的灯光下,穿着我给他买的深蓝色家居服。他眉眼深邃,鼻梁高挺,是那种走在街上会有女生偷拍的长相。此刻他端着两杯红酒,笑容温和得能融化冰雪。 “怎么这么久?”他走过来,很自然地搂住我的腰,在我额头落下一吻。 我浑身僵硬。 “不舒服吗?”他的眼神关切到无可挑剔,“脸色这么白。” “可能……有点胃胀。”我避开他的视线,走向餐桌。 三周年纪念晚餐,他准备得很用心:烛光、玫瑰、我最爱的菲力牛排七分熟,还有角落那架他新买的三角钢琴——我曾经随口说想学琴。 完美丈夫。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 包括一年前,在我流产后抑郁到想跳楼时,也是他抱着我说:“宁宁,我们还会有孩子的,我永远爱你。” 那时候我多感动啊。 现在我只会控制不住地想:如果他知道我又怀孕了,会是什么表情? 还会那样温柔地笑吗? 还会说“我们还会有孩子”吗? 我和陈默是相亲认识的。 二十八岁那年,我在父母的催促下见了七个相亲对象。陈默是第八个,也是最完美的一个。 上市公司中层,年薪百万,有房有车无贷款。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书香门第。自己还会做饭、弹琴、养花。 介绍人说:“林宁,这种男人市面上已经绝种了,你得抓紧。” 第一次见面,他选了一家安静的日料店。我迟到十五分钟,他不但没生气,还贴心地提前点了我可能爱吃的寿司拼盘。 “林小姐比照片上还漂亮。”他说这话时,眼神真诚。 后来我才知道,他早就通过介绍人把我朋友圈翻了个遍,记下了我所有喜好。 恋爱三个月,他求婚了。 在迪士尼的烟花下,他单膝跪地,举着Tif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