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佳界:传统文学描绘时代,而科幻创造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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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小说中说要模仿大刘,并不是为了向他示爱,而是要为“模仿”招魂,挑战那些鄙视模仿的思潮。模仿是创作的必由之路,对偶像的崇拜也可以成为创作的澎湃动力。标新立异的文艺作者一向很多,他们对模仿嗤之以鼻,但他们所炫示的未必是多么独特的思想,而多是别具一格的姿态而已。 小雅奖·最佳作品 第九十六期·《成为刘慈欣》 《成为刘慈欣》是一部情节过于丰富以致于无法总结出梗概的科幻小说。作品采用故事中有故事的“套娃”结构,以令人眼花缭乱的创意串联而成,巧妙融合人类学、生物学、计算机、外星人等多种元素,是一部具有原创精神的新人佳作。故授予本期“小雅奖·最佳作品”。 图片: 冯佳界,毕业于清华大学,现于美国俄克拉何马大学攻读微生物学博士学位。热爱音乐,现为中国知名民谣歌手,代表作《暗河》《寄海书》《星空叙事曲》等。喜爱科幻,希望能长期坚持科幻创作。 你可能会发现这是一篇很耿直的创作谈。 我不是一个文学青年,动笔写《成为刘慈欣》这篇小说,只为科幻。我喜欢科幻有两个原因。第一,科幻给文学增加了一个科学技术的维度。传统文学描绘时代,而科幻创造时代。即使是传统文学最看重的人性,也能在这个新维度上拉伸出很多新的关注点,更不要说传统文学很少注视的人与宇宙的关系了。传统文学和科幻完全可以互惠互利,但目前两者还处于相互警惕的阶段,这很可惜。第二,科幻可以在现象和本质之间灵活地穿梭。传统文学也乐于讨论社会现象背后的本质,但未免失之疲软,不够犀利。而科幻最擅长把人性赤裸裸地剥开,从冷酷的科学角度直击本质。这种思想实验算不上友善,但会非常有意思。比如我异想天开过一个状况:穿着暴露的女性会招致流言蜚语,根本原因是丈夫的生育权可能会受到损害。但假如法律规定每一个新生儿都强制进行亲子鉴定,侵犯生育权者立刻会被发现,那么女性的穿着还会招致流言蜚语吗?流言者的内心会发生怎样的变化?他们会辩称出轨是不可原谅的,与生育权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