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惊喜的前半场

绿绿椰
27岁的生日,我永生难忘,过了26个甜腻的生日,这一次,生活送给我的礼物装在了黑色盒子。 一大早,我就被送花的电话吵醒,豪不情愿地踩进雪地靴,下楼捧回了足有半人高的粉色玫瑰; “这个麦冬,真是乱花钱,过个生日还要给你买这么贵的花” 刘女士嘴上嗔怪,掩不住的笑容从嘴角爬到眉梢; “霍,这么高,往哪儿摆呢。“老章同志也踱出客厅观摩 同一屋檐下,我跟他俩隔着至少2小时的时差,自打我毕业回来之后,这是我们同屋异梦的第2年; “这么大,他怎么不送我一开业花篮呢” 我一向对鲜花蛋糕兴趣寥寥; “你就是情商不高,赶紧给人回个电话” 精通60年代恋爱导论的刘素芬女士白了我一眼 “这花儿得赶紧拆开插水里,不然暖气这么热,今天就得枯,还有你,别睡了,全家人一大早起来围着你转,你倒赖着不起。” "怎么就围着我转?‘’ “一大早我又揉面又擀面的做长寿面,不是为你是为谁” 我从来不指望赢过对方辩友我妈,从她生下我起,就既是对手也是评委; 当然了,她素来以超强的行动力占据着家里的道德制高点,比如我洗脸的功夫,一大捧花就减去了枝枝叶叶,插在各个房间的瓶子里陈列展出。 我一打开手机,麦冬的信息就来了。 “祝我的未婚妻18岁生日快乐,爱你如初,每一天我都会练习” 这祝福很麦冬,我是幸运儿,在这个18线城市上空数以万计的简讯里,这一条清丽脱俗,带着暗自缠绵的浪漫,在灰扑扑的北方天空绽出一簇淡紫色烟花,只有我看的到; 我在P大学了四年中文,在刘女士的旨意之下,安全着陆本地一所二流学院当老师。工作之后我常常做梦:回去了大学那间崇德剧场,我穿着剧社的黑色T恤,胸前还印着“to be or not to be”的剧团LOGO,跟老郑他们几个在台上激情昂扬的比划,我不擅长拿主意,却总能在宿舍断电之后熬出一两个激动人心的剧本,那时候故意把头发扎一个稀松的团,两条腿晃荡在剧场舞台那个破架子上,模仿好莱坞电影里投门无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