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档子事，深深浅浅总在燕以敖的内心挥之不去。 那是1996年的夏天的一个中午，马上就要中午十二点了，指针越逼近回归的位置，燕以敖的内心越焦躁惶惑，她总是没办法拿出许多同龄人那种超凡的无动于衷来。 教室的黑板上挂着一块算盘，刘燕的薄唇努力地变换着各种形状，而个头矮小的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燕以敖的耳朵里只断断续续地听见： “进位！进位！” 燕以敖面前的算盘已经远不是黑板上挂着那块巨型算盘所演示的阶段，黑板上的已经从头到尾把流程转了一圈，花费了不少时间，现在正艰难地复归原位，就像墙上的那块表的指针。 “哈哈哈哈——” 教室门外的楼道内传来遥远的金属撞击声和缥缈的笑声，燕以敖更加出神了，她像被针扎了似的。 “嘻嘻嘻嘻——” “你干什么？”刘燕不客气地对趴在门框上笑得有些妖媚的王珍说道。 “今天中午有好饭。” “什么好饭？”刘燕的薄唇抿在一起又合力划出半个圆的弧线。 “有鸡腿。” “瞧把你乐的，你没吃过饭么？”刘燕快速地严肃地扫视了一眼教室里正襟危坐的小孩子们。 “行吧，我多余和你说。”王珍换了一个姿势，她的上半身轻轻地摇晃了摇晃，并没有受到什么侮辱，仍旧沉浸在喜悦中。 “行啦，你快去吃你的鸡腿吧，我的课还没结束呢。” 两个人不说结语，直接各自该做什么做什么，刘燕走回讲台，表情变得更严肃了，她目光如炬地盯着学生们，这导致燕以敖不敢看刘珍的眼睛，生怕她发现自己没听课，努力保持镇静。 “拨回到这里——”随着吸在黑板上的巨大算盘的木质算珠互相碰撞并发出咔嗒一声，上午的课程终于结束了，燕以敖微微挪动着因为久坐而僵硬疼痛的屁股等待刘燕宣布下课。铃声还没有响起，可楼道里的奔走声，器具的撞击声，金属栏杆被拍打而发出的悠长的嗡嗡声，低语声，高声呼和的声音杂织在一起，使得燕以敖越来越在意楼道里面的情况。 刘燕撇着嘴缓慢地收拾着教学用具，最后将一截粉笔头随手一甩进放在讲台上的一个塑料盒内，她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