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王燕

猫咪儿童
小丑甲:谁造出的东西比水泥匠、船匠或者是木匠更坚固? 小丑乙:造绞刑架的人;因为一千个寄居在上面的人都已经先后死去,它还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哈姆雷特》5:1 天已经渐黑了,刘警官掐灭了烟,走进案发的房子。这是一栋城中村里的四层小楼。楼房细而长,四楼估计是违规加盖的。房子的立面看起来有些歪,像是一个两头细中间粗的肥胖女人,颤颤巍巍地蜷缩在了两侧建筑的夹缝之间,如果有谁从二楼的窗户里伸出了手,就可以探到邻居家的窗户里面。房子一楼的临街处开着一家小卖部。小卖部里黑漆漆的,售货员小姑娘坐在柜台上面。她身后放着一整面的墙的香烟,绿的蓝的红的黄的,她身前的玻璃橱柜上摆了种类杂多的口香糖和打火机,玻璃底下压着几张卡片,卡片的下面陈列着许多避孕套,有的装在了盒子里,有的就这么五彩斑斓地散落着。刘警官小心地从收银台和货架之间绕了过去,还是踢到了地上那一排灰扑扑的矿泉水。小姑娘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刘警官一眼,又闲闲地看回了自己的手机。 “那女人是真的死了?” 刘警官低头对着手机又确认了一次,“大渔村友兴路28号四楼2号”。他转头看了过去,小姑娘并没有把头抬起来,她脑袋后面齐齐地夹了一排荧光粉色的发卡。 “后面棋牌室走到底,右拐上楼,他们都在上头。” 刘警官“嗯”了一声,朝着房子深处走了进去。除了这间小卖部和一个散发着异味的厕所,一楼一整片的全是棋牌室。这天的棋牌室显然是没有营业了,所有的麻将椅都被倒着翻了过来,架在了麻将桌上面。两个男人坐在了墙边的小板凳上,抽着烟,翘着脚。其中一人见警察来了,一边上下打量着刘警官,一面用指头朝房间尽头比划比划。刘警官没有说话,侧着身子走进了狭长的楼道。楼道里弥漫着一股腥味儿,又像是下水道的异臭,又像是油烟淤积后散发出的油腻,又像是精液、避孕套和女性下体异味的融合,甚至还夹杂了一些香水、洗发露的香精气息,就是那种总是弥漫在城中村里的独特气味。刘警官一路朝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