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震道：“你常说我嘴没遮拦，可你这话，也说得……你敢在陛下面前说么？” “陛下清楚得很，他有什么看不明白的。”裴明淮道，“不过是昙秀方才的话，不是给自己看的，是给世人看的！” 昙秀微笑道：“明淮记性好，当年道武皇帝更代为魏，崔宏那诏书是如何写的？要不，你再说一回，让吴大人也再听听，更能清楚明白些？” 吴震笑道：“这有什么好听的，不过是些说腻了的套话。我倒是在想，现在的宋帝，内忧外患，啊，我这个‘外’不是指的大魏，内是他们宗室的内，外就是像萧氏沈氏这样的外。他也想要九鼎。嗯，这无可厚非，可是，天瑞宫掺一脚做什么？” 裴明淮反问道：“那兜率陀掺一脚做什么？道容大师又是为了什么？” 吴震道：“你是说，天瑞宫也跟兜率陀一样的目的？不，我不觉得。天瑞宫的根底是坞壁，与兜率陀全然不同。”他忽地一拍桌子，酒盏都跳了起来。“不对，不对！明淮，我问你，若是你这一回，真到手了新朝的黄金或是九鼎，你怎么带走？你千里迢迢来这一趟，就没考虑到这个？” 裴明淮道：“这不是备了船吗？”吴震呸了一声，道：“外面重兵环伺，我们几个人轻装也罢了，若是携有黄金，怎么翻山越岭？那有多重，你不知道？还有，若真得了九鼎，还能容我们找条小路遁走？还能容我们坐船离开？若换了我，哪怕是出动水军，都得拦下来！” 这时罗云过来了，裴明淮见他一头是汗，便道：“都安置好了？”罗云苦笑道：“闹得可凶！还说回去后要在陛下面前告我的状！”吴震瞧瞧裴明淮，道：“欺侮小孩子，算什么本事呀！”罗云笑道：“吴兄，这孩子是看着小罢了。听说进宫的时候就是现在这模样，现在过了二十年，还是这模样。”昙秀悠悠地道：“谁把他当小孩子看，就是谁愚不可及。陛下会为一个小孩子，这么大动干戈吗？” 吴震盯着裴明淮，道：“带凌羽回去，才是陛下差你办的最要紧的事，对不对？”见裴明淮不答，又道，“因为于情于理，你都没办法带着黄金或是九鼎走出这地界。大魏天子，也不会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