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这些糖果你挑选一个你喜欢的颜色吧。”女孩张开手掌，稚嫩的脸庞释放出善意。 女孩怯生生地伸出手，“那我选择红色。” “那么巧，我也喜欢红色。” 送糖果的女孩把糖果丢在地上，脚上的球鞋伸到糖果上按压，似乎还觉得不够，她弯腰捏起糖果在女卫生间的地板上摩擦了一圈，最后停留在洗水台边缘的青苔上，那里缠绕女孩们青春期的长发，残留洗手刷牙后的污垢，大概是女孩的手通过糖果可以接触到的隐秘肮脏角落。 “来吧！白雅。” 白雅温顺地张开嘴，舌头感觉到软糖上面的头发丝，糅合灰尘卡在她的喉咙。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把目光落在何处，马桶里浸泡着她新买的书包，这也是女孩们无伤大雅的游戏，书包通过浸泡应该吸取了足够多的水分，混合不知名的尿液和粪便。白雅想书包里的课本和作业，湿透了吗？回家要如何向父母交代？ 白雅说不出话。 青春期的少女迫切地想要朋友，想要和其他女生一样，有一个女伴，时刻融为一体，结伴上学放学，甚至结伴上厕所，一边排泄一边聊天，一边洗手一边打闹。 清水洗过的脸，水滴划过，拿过糖果的手在水龙头下清洗干净，镜子里的女孩笑了。在她身后，另一个女孩趴着。围绕趴着的女孩，一群女孩都在笑。她们的笑声甜蜜，就像那颗水果糖，青春的滋味呀，怎么品尝都是毫无忧虑的岁月。 “从此以后，我们是好朋友了。” 白雅从梦里醒来，可怕的糖果卡在她的喉咙，令她无法呼吸，她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多少年过去了，哪怕她已经为人妻为人母，曾经的灰暗时光总会在她没有注意的日常里，以梦的形式回到她的记忆，鲜明地播放出经历过的暗淡，提醒她原来年少的痛苦始终存在，刻骨铭心地藏匿在她的身体里。 一刀一刀割她的肉，一刀一刀剁进她的骨，白雅深信结束痛苦的方式，唯有死亡。 身边的谭天明仍在熟睡，往日白昼英俊的面孔，此时微微张开嘴巴呼吸，莫名显得有几分丑陋。白雅凑过去，发现丈夫的脸透露出陌生的意味。原本想摇醒丈夫寻求拥抱，现在看来毫无必要。白雅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