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很多人与我一样，来日本之前对京都有很多的想象。听说这是一座“古城”，于是我想，会不会像丽江或者平遥一样遍地是“古民居”或仿古民居，每条街都开满了纪念品商店和酒吧。又听说这是“最像长安的地方”，于是又想象是不是每几步就有一座唐构，上了年纪的老建筑一抓一大把。当然，种种不切实际的想象，当你踏上京都的一刻起就能立即破灭。不过，当你对它的预期崩坏之后，才是你开始真正认识它的时刻。 京都并没有多少“特别古老的建筑”。不要怀疑，我说的可是实话。尽管这座城市随处可见的寺院大屋顶满足了很多“在日本寻找中国”者的幻想，他们却仍然会发现，这座城市大部分的古建筑，并不比我们的首都北京的古建年份更长。最受大家欢迎的金阁寺是现代建筑，这已经人尽皆知。禅宗五山（南禅寺、相国寺、天龙寺、建仁寺、东福寺、万寿寺六个）的建筑，除了东福寺有几座相当于明代的建筑之外，几乎全是江户时代重新建造的。清水寺、天龙寺这样的风景名胜更是如此。昔日模仿长安的平安京，才建起来不算太久，就已经几近崩坏。在这样的城市里寻找“平安京”甚至“长安”，实在只是水中捞月呀。 图片: 醍醐寺五重塔 那么京都——首先是京都市，有哪些“年纪大”的古建筑呢？ 头一位当然是醍醐寺的五重塔。最近陕西历史博物馆的醍醐寺展“梵音东渡”刚刚结束，在这之前，同样的展览也在上海博物馆举办过，名字叫做“菩提的世界”。这让醍醐寺在中国火了一把。两个展览都在打“中国”牌。从西安的青龙寺讲起，讲惠果付法空海，讲唐密东传，最后意图营造一个“唐代佛教”在日本的印象。可是在京都的众多大寺院之中，醍醐寺倒不如说是与中国的缘分“并不那么深”的。但无论如何，醍醐寺五重塔作为一个相对于五代末期的建筑，是京都古建中年代最早的。我从未见过醍醐寺五重塔开门，不过早就听说里面有精美的壁画和塑像——那是一个立体的曼荼罗。 醍醐寺还有两座建筑，上醍醐的药师堂，大约是北宋末的建筑，距离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