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幸福指数

血血理
“生日快乐,繁繁。”在我吹灭了蛋糕上的蜡烛之后,司航对我说。 他拿起刀叉,为我切下蛋糕一角,亲手喂到我的嘴边。 我抿了一口,鲜奶里面裹着我最讨厌的核桃碎,我囫囵地嚼了几下吞了进去。 “来尝尝鱼汤,我熬了很久。”我站起身来走进厨房,在起锅时我往里面倒了大半瓶子的盐。 等司航拿起勺子喝下一口,我不动声色地对上司航的脸,他只是轻轻地挑了挑眉。 “谢谢,很好吃。”我们同时微笑起来。 这些年都是这样,我们给对方铺下一个个看似温柔的陷阱,看谁能先撑不住说出那句话。 1 那件事大概是从十岁那年的冬天开始的。 我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那天晚上我和妈妈大吵了一架,我甚至对她说出了“我并不想要你这样的家长”,她看起来很伤心,眉头皱着,像是一个委屈的小孩子。我心里浮起些歉意,但这类的事情之前发生过太多了,我知道妈妈第二天早上还是会走到我的床前,亲亲我的额头叫我起床,我们就算是和好了。 可是第二天早上我被客厅里传来的动静吵醒了,等我爬起来,发现爸爸一个人神色紧张地坐在沙发上,等看到我的时候,他用一种很疲惫的声音说:“繁繁,你妈妈不见了。” 怎么可能。我当下想,她这个时候应该在厨房准备我的早餐,今天是星期五,牛奶面包和煎鸡蛋。可是我没有在厨房找到她。妈妈不在她该在的地方,这才第一次让我觉得有些恐慌。我垂下手臂站在那里,爸爸叹了口气站起来:“我先开车送你去上学,然后我再去找她。” 不论什么时候,他们总是把我放在第一位的。 那天天气很冷,车窗上蒙着一层雾,暖气像是出了问题,车里的温度始终没有升起来。 车绕到小区后门的时候,我正好趴在窗子边上用手去擦掉那些水汽。 “爸爸。”我忽然开口。 “什么?”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我看见了妈妈,在后门的那个垃圾场里,我不确定她是否也看见了我,因为她并未与我目光交错。我们经过的时候,一些工作人员正从一辆大卡车上下来,将妈妈还有其他一些装日常垃圾的塑料袋塞进卡车的后车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