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上的半拉子工程
曹亚瑟
因为酷爱买书,历年来积攒的书籍有近2万册,满坑满谷,旁人多笑我痴,我则乐在其中。
藏书多,也有烦恼,外人的烦恼是地方不够,没地儿放书;我的烦恼是,有些书是半拉子工程,不是我没搜齐,而是根本就没出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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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还不是丛书之类,而是同一本书。丛书之类,预告而没有出版,变卦了,跑单了,这太正常了。比如山东画报出版社2006年开始出版的“书虫丛书”,在勒口处就预告有陈子善的《签名本物语》,可是十多年过去,陈先生在各家出版社出版了二三十本书,就是不见这本书。到了2017年7月,陈子善的大著《签名本丛考》却在海豚出版社推出了。这不是跑单了吗? 这且不说。作家作品择善而从,愿意在哪儿出版,只能悉听尊便。我说的是另外一种情况,那就是同一作者的同一大著,原来预告有若干本,但出着出着就不见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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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我手头有一套端木蕻良的《曹雪芹》(上、中),下册永远付之阙如了。端木蕻良是一位红楼梦研究大家,是东北作家群的成员,看过电影《黄金时代》的都知道,他还曾是萧红的丈夫。端木的《曹雪芹》上卷于1980年由北京出版社出版,中卷与夫人钟耀群合著,于1985年出版。此后,就没有此后了,直到1996年10月端木去世,下卷也没见出版。估计是中卷出版后,端木的身体一直不好,所以原计划的三卷本《曹雪芹》永远地成为了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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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种是巴金翻译的赫尔岑《往事与随想》。赫尔岑是俄国著名的民主主义者、政论家和作家,他的《往事与随想》俄文版共有8卷,花了15年来写作,是他的一部重要作品。巴金翻译的《往事与随想》第一册于1979年10月由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包含了原书的第一、二卷。巴金在后记中预告,这部书的中译本将分为5册陆续出版,并称这是“我这一生最后的一件工作”。后来,大家知道,巴金把生命的最后时间用来创作5卷本的《随想录》,提倡“说真话”,原来承诺翻译《往事与随想》的工作就搁置了。但是,巴金晚年的《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