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灰妖猖獗的日子，几乎所有辰安人都曾以自己的某物为代价找灰妖许过愿。作为交易，作为勒索。在祈愿场上，有人强行把自己的某物交给灰妖；灰妖也时常强迫实现某人的愿望，如此控制辰安人的生活。直到黄琰黄煜出现：灰妖强迫着完成黄琰妻子白苇进入城主会议的愿望，代价是让她离婚并爱自己的同党。黄煜在祈愿场用解愿术打败灰妖，破坏一切幻象，并救回白苇。人们为他们结束了灰妖的纠缠感激他们，在祈愿场把灰妖的石像推到，为极为相似的两人只建造一座石像，以纪念品质、彰显情谊。 （以下为季路所作。） 第一节 出门以后，黄煜发现自己没有带包，就让黄琰先走，自己回头去拿。孟皋在街对面的豆浆铺，坐在露天的椅子上，把这一幕看得清楚透亮：世上不再有黄煜爱嫂子以外的可能。黄琰是个老实且正直的人，大家都知道，因而头脑绝无法转向人性的阴暗面——他径直走了，走前还道一声：“哦。”“哦”这声孟皋也听得明白。 黄煜进门拿包，白苇在阳台看手稿，没发现他。阳台朝南，开连贯的大窗户，将晴日的光尽采来，暖上沙发和三两棵盆栽。白苇正是坐在阳台的沙发上看一叠手稿，光脚踩在沙发的边缘，鹅黄色的睡袍像把整个人罩住。黄煜换了鞋进书房，把公文包拎出来，蹬鞋又走了。 孟皋看黄煜这么快出来，很惊异，因为大冷的天，黄煜进门时上桌的豆浆还很烫手。他估摸着，很怀疑；黄煜没走到街头又返回来，孟皋便又明白了。这一计是试探，看黄琰有没有走远，会不会偶然再回来，其实没有必要。黄琰的耿直，向来是说什么做什么，恐怕现在已经到建造局了。 黄煜又进门，换鞋，到书房里去。他拎着包，包是空的。昨天晚上在书房里处理高塔扩建的文件，都摊在桌上——后来他也摊在桌上，如此睡了一夜。摊桌上睡很难踏实，因而一个多时辰醒一回，继续处理文件。天亮之后，他到厨房烙了三只蛋饼，熬了地瓜稀饭，自己吃完，锅盖闷上温着，回书房接着工作。厨房里传来抱怨，说稀饭太稀，汤是汤米是米的，地瓜也太大块。黄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