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没有季节的都市 (一)
尼卡
【题记】
爱要多用力,才会不朽?
它仿佛天上掠过的星星,
总在沉落的时候最为光明。
二月底的纽约。寒冷的夜晚。叶崇磬手里拿着一张图纸,走在这条古董街上。沿街的店铺鳞次栉比,他一家挨一家地已走了八成,还没找到图纸里的东西。
“……你就给我这么点儿时间,上哪儿能‘一定’找见这么个玩意儿?”叶崇磬站在灯柱下,呼出的白汽像云朵。
电话那头的人在笑。
叶崇磬抽了下颈上柔软的开司米围巾,说:“……我哪儿一年八成时间耗在这儿了?你真当我是拿着铁杆儿庄稼擎着鸟笼子没事儿就逛琉璃厂解闷儿的八旗纨绔啊?”
那笑声越发的放肆。听着听着,他心头那点儿烦躁忽的烟消云散,忍不住笑骂一句,只道:“最后一间店。再找不着,我就打道回府——你不像是喜欢这种东西的人。这是要送给谁的,你这么上心?”并不等着对方回答,又说:“得!得得!瞧在我这天气、这时候还在街上扮孤魂野鬼的份儿上,你也千万别真和我说了……滚!我缺你那顿饭……放心,找到了立马儿让人发给你。”
他收了线,抬眼看看面前这个店面,不由自主地叹口气。
呼出的云朵让他觉得更冷了几分……这也就是董亚宁开的口吧。
那会儿他正在会上,秘书Sophie进来说董先生有急事找已经来了三通电话。他以为董亚宁是真有要紧事,扔下一屋子人匆匆出了会议室接起来,却不料是这么一件“急事”。
董亚宁大喇喇地在电话里说,你千万替我寻了来,算我欠你一个大大的人情。
这人一旦疯起来可是不得了——北京时间凌晨两三点一个劲儿地打国际长途,就为了这么一个小物件儿?还立时三刻就要。指明了是维多利亚时代的风格,必须要包浆漂亮最好带着牙雕那独特的细纹。
他想这不过又是一次心血来潮,在电话里问,多大点儿事儿,就不能让你分公司的人替你办?
董亚宁恬不知耻地说那些人懂什么,我就信你的眼光。
信他的眼光。董亚宁这张嘴,只管先给他灌迷魂汤……他挂断电话回去继续开会。散会时,让Sophie给他取消晚上的行程。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