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张姐，有什么事儿吗？”女孩手拎菜，快递扔在脚边，口罩遮住的倦容下传来强打起精神的声音。 “我知道，我知道，方案今天就能赶出来。” “什么？这个方案一直是我在跟呀，张姐。是的，是的，我知道因为疫情，公司也困难，可我一毕业就来公司了啊。” “张姐，能不能。。。。。。” 一开始还是竭力挽回定局的女孩，到最后嘴里只剩“嗯嗯，好的，好的”的妥协。电梯前吃盐比吃饭还多的两位大妈，心照不宣的向女孩看去，眼神中怜惜加了点不一样的情绪。 女孩睁大眼睛，为眼泪流出足够的空间，好让它在眼眶中多挣扎一会儿。可是声音不会骗人：“好的，张姐，我知道了，明天我去办手续。” “谢谢，您的照顾。” 礼貌还是讽刺，就看电话那头的张姐怎么想了。 电话那头没了动静，女孩的眼泪很争气的慢慢收了回去，缓缓放下手机。 “易碎品，请轻拿轻放”快递盒子上的几个红字印在了靠在墙边耷拉着脑袋的李婉婷眼中。 比电梯先来的是另一通电话。 “喂，妈。”女孩装不下去了，似是能顺着手机闻到家里的饺子香味一样，努力吸了吸鼻子。 “没事儿，挺好的。” “哎呀，妈，就是公司不景气，被辞退了。没事儿，我可以再找。” 可能是电话那头的关切让女孩插不上话，好长一段时间，楼道里都很安静，静到李婉婷不得不咳嗽一声叫醒感应灯。 “妈！你别这么说，我才25，工作还能找。我手上也有点钱，这段时间没问题的。” “我被辞退和小伟没关系，是公司不景气！我们要结婚了和我的工作没关系！” “我不回去！我有男朋友，你们怎么帮我安排相亲啊。” 今天晚上的两通电话，把女孩打趴下的明显是后一通。外面的天崩地裂抵不过家里的一句不理解。再努力的学习，工作，挣钱，都被一句你到年龄了打破。 电梯到了，两位大妈默契回头，依依不舍的趁着人群下电梯的时间拼尽全力竖起耳朵，就差没把耳朵贴到女孩手机的另一面了。 人群散去，李婉婷走进电梯，冷眼扫过还站在原地的两位大妈：“走吗。” “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