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因为走得太远而忘记为什么出发

徐泓
序一 思想之虻 崔永元 那天我对天阳说,如果你爸能活着,我宁愿他是个平庸的人。天阳似懂非懂地望着我,没吱声。 是的,如果陈虻活着,我们不用在乎他是不是《生活空间》的创立者,是不是《感动中国》的发明者,那无非是两个曾经有些许口碑的电视栏目,没有它们,电视人依然可以选择鬼混或者追求,电视观众也依然可以遥控良币或者劣币。所以,我在意的更多的是陈虻一直在想,而不太在意他想的对不对,换句话说,一个从不停止思想的媒体人是值得尊重的。就像这本书,你不要把它当做电视圣经去读,陈虻的说法与想法并不一定都对,可是有几个人在边做边想? 我们有一万个理由说节目做不好,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层层管制下的所谓创新太像个名目,唯收视率的创作取向更像个市侩商人,不中规蹈矩就哗众取宠,不像个职业更像个圈子。诸多的理由足以让我们但求无过,可我们有什么理由和障碍让自己停止思想呢?托洛茨基、索尔仁尼琴被逐出祖国,遇罗克在囚牢里,他们的思想也未曾停止。而想,独立地想,是电视圈中的奢侈行为,很多人试试就放弃了,想,会让你很累,会累出病来,说出想法,会让你的处境艰难,会让你身边顿时失去很多盟友。 我和陈虻不止一次长聊,他对职业的敬重很大程度上体现在他不停地想,他的想法赤裸裸又直白,这和他理工科出身不无关系,一定程度上我们的想法一致,比如我们认为中央电视台不是电视台,是个表达平台,电视只是个表达载体而已,如果你不是为了表达什么而做电视节目,你的节目也没什么。单就表达而言,只表达了自己那是初级阶段,如果知道让别人表达那算中级,能纪录并且创造条件让别人准确地表达真实的个体感受,那才算高级。这种表达不一定是说话,即便你拍一个纪录片或弄一台晚会,你都会下意识地自我表达,当你知道别人表达的重要性时,你会很节制自己的电视技术,不轻易推拉摇移,不轻易配乐,不轻易铺上非理性的解说词。 公共电视台——英国 BBC制订了一个厚厚的工作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