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父亲一起过日子

[美] 克莱伦斯·戴
父亲带我见世面 A Holiday with Father 图片 作为奖励,父亲有时候会带我去他的办公室。当然,这样的机会少而又少,一般只有在星期六上午,学校没课的时候。跟着父亲去办公室的这一天,我觉得自己很重要,很像一个大人。说得准确一点,母亲和三个弟弟用崇敬的目光送我离家的时候,我就会有这种感觉。 如果下雨,父亲会穿雨装。他戴着圆顶硬礼帽,一件黑色橡胶雨衣套在他常穿的燕尾服外面。(父亲对着装是很重视的。只有在很热的时候,或者夏天离开纽约去乡下的时候,他才会穿普通的西装。)如果有太阳,他会戴上一顶丝质的礼帽,手里拿一根手杖。他的那些朋友也是这样。在大街上相遇时,他们会互相举一下手杖,再扶一下帽檐,表达敬意。 我很欣赏这种优雅的礼仪,也很希望能模仿一下。可是,我还太年轻,不适合拿手杖。我很低调地穿着一件外套,那种像胡椒粉和盐末混杂在一起的颜色,下身穿短裤。我戴着宽大平整的白色伊顿假领,像18世纪80年代的男孩每天早晨外出时穿的那样。这套服装同时也用于参加晚宴。我还有黑色的系带或带扣的靴子,黑色的袜子。只有夏天在乡下,我们才穿棕色。 这个星期六,虽然有太阳,可父亲还是戴着他的圆顶硬礼帽。我后来才明白其中的原因。我一蹦一跳地走在他身边。他穿过麦迪逊大街两旁那些美观的棕色石头建筑进入第六大街,跨上几级台阶,站在高架火车的站台上,跟一个也在等着火车的熟人聊天。 不一会儿,小小的、圆乎乎的蒸汽火车在拐角出现了。它的车头是敞开的,满满地装着无烟煤块,后面拖着三四节车厢。烟囱里吐着白色的烟雾。火车司机把身体探出窗外。火车突突突地响着,就像在轨道上喘着粗气。我们上了车,悠闲地穿过车厢。父亲找到了他喜欢的座位,我们便坐了下来。 火车穿过城市。火车头的烟雾有时很浓,影响了我的视野。我入迷地盯着那些红砖廉租房,透过那些为流浪者提供的住房的窗口看进去,这些二层楼的房子里挤满了人。我真羡慕里面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