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少女对数学少女

陆秋槎
谨以本作纪念复旦大学推理协会成立十周年 连续统假设 Aus dem Paradies, das Cantor uns geschaffen, soll uns niemand vertreiben können. ——David Hilbert 1 被韩采芦折腾了半个小时之后,我已经放弃了抵抗,也不再大声呼救。 老实说我并不指望有人会来救我。毕竟,像我这样有勇气踏进她房间的人,在整栋寝室楼里怕是也找不出第二个了。更何况,若被人看到我现在这副样子,也着实有些不妙——此时,半裸的我,正被迫将自己引以为耻的身体暴露在初秋微冷的空气里,任人宰割。 虽然这样想着,虽然已经决定接受命运的裁决,但见她从抽屉里取出美工刀,又将锋利的刀身从塑料壳子里一节一节推出来,我还是犹豫了: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人命吧? “果然,我关于人体表层皮肤拓扑性质的假设是对的:不仅欧拉示性数为二,色数为四,同时任意一条闭曲线都收缩成一点。人类还真是不可思议的存在。”韩采芦自言自语道,一面近乎无意识地挥动着手里的美工刀,“那么,如果增加亏格数呢,把她改造成亏格为4的可定向闭曲面——还是说用不可定向的闭曲面会更好一些……” 请原谅我这个高中二年级的文科生无力将她后面讲的话如实记录下来,但她的结论却是我也可以理解的: “看来只好由我来改变陆秋槎同学的拓扑性质了。” 说着,她持刀走向我,我则惊惧地退到床头,抱着膝盖、蜷缩起身子。 就这样被她“割补”一番、因失血过多而死掉,也算是为人类的科学事业做出了贡献,或许比庸庸碌碌地过一辈子更有意义。 比起死,我可能更怕疼痛。 刚刚韩采芦在我的背脊和腰腹部都画满了网格,又逐一涂色,之后,为了向我普及“拓扑学上的结构关系就算拉抻表面也不会改变”这则我毫无兴趣的知识,她一再揪起我的皮肉、用力拖拽,仿佛是忘记了她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我的神经。当时我已经痛得快要昏过去了,却又没能幸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