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十月的北京，入夜后刮起凉飕飕的风，椭圆形的工人体育馆外围满了人。在西门的大屏幕上，播放着程方圆的个人幻灯片。照片里的程方圆总是露出爽朗的笑容，有的照片里穿着简单的白衬衣，右耳戴海螺形状的耳坠；有的照片里她染成了火烈鸟般的红头发，穿着红色的吊带，怀抱木吉他。 体育馆灯火通明，白色的高射灯在夜空中交织着，形成一张首尾相连的透明白纱。里面传出一波接一波的声浪，音乐声、欢呼声穿过墙壁，外面的四个女孩纷纷表情享受地扭动着。 女孩们看上去有20岁出头，其中一个穿着五彩斑斓的长衫，脚下踩着双恨天高。她是这几个女孩里唯一一个在抽烟的，头发和长衫随着身体的晃动上下飞舞。在她身后一人多高的海报上，印着“声动亚洲北京演唱会”和“程方圆”等字样，日期栏标注着“2019年10月1日”。 “最后一场啊，真想进去听！”抽烟女孩又一次抱怨道。 “抢不到票能怎么办，只能等明年了。”另一个女孩向里张望着，说完甩给门口的保安一个白眼。 里面的音乐声停了下来，响起气势磅礴的欢呼声。守在外面的粉丝虽然不如几个小时以前的多，但门口仍然人挤人。人群后面停着两辆警车，棚顶上的红光时不时扫过来。几个警察正面无表情地在周围梭巡着。 “喂喂喂，是不是要到最后一首了？”抽烟女孩忽然激动地喊道，她旁边的几个人听见了，马上转向大门。 一个女孩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面向围栏兴奋地说：“九点二十分，差不多该到了！” “咱们往里挤挤，一定要听清楚点。啊，真是急死我了！” 人群变得躁动不安，铁围栏被顶得微微晃动。保安似乎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仍旧站在原地，脸上露出满不在乎的表情。 “方圆！方圆！方圆……” 远处爬在围栏上的人突然大喊起来，有人跟着附和。 音乐声再次响起的时候，守候在外面的粉丝和记者们纷纷安静下来，就连体育馆里面也只剩下音乐的声音。 被紫色灯光照亮的舞台上，乐队专注而深情地弹奏着。 过了十秒钟左右，身穿素黄色长裙的程方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