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总怀念起和白娘子去瓦莱丽家做客的那个午后，天气预报当天有雷阵雨，可直到中午还艳阳高照，和煦的四月风卷着柳絮飘摇，我有过敏性鼻炎，一路打喷嚏，两个女孩子笑个不停。我们中午在学校里的一家咖啡厅吃咖喱牛肉饭和什锦比萨，老板知道我们马上要搬校区，打折招待我们，还送给我几个杯垫。饭后瓦莱丽提议去她家，我们提前下了公交车，走了几站路，她俩香汗淋漓。我们脱下外套，歪在散发着皮草香的沙发里听一个嗓音很沙哑的外国老头唱节奏舒缓的英文歌，瓦莱丽去厨房做水果沙拉。我揽着白娘子抽烟，她不时接过来嘬一口。香烟挑起她的午困，尝了几口沙拉便去瓦莱丽的房间小憩。瓦莱丽又回厨房折腾了一番，端出两杯灰而浓的饮料，我抿了一口，味道很不坏。 “这是什么玩意儿？” “‘香甜杀’，我发明的。” “不错，香死人，甜死人。” “加了果汁、牛奶、蜂蜜，越喝越甜，其实主要是伏特加，很容易醉。” 她慢慢挪过来，一直挪到我膝盖上，我笑着看窗外，她扳正我的头，我索性闭上眼睛，她用舌尖挑起一块香蕉饲我，我享受着她给予的优待，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慌和内疚。她舌吻的技术比白娘子熟练多了，舌头如一条蛇般在我的口中逶迤，她咬住我的嘴唇，含糊不清地轻声道：“混蛋，你不互动。”我笑了，推开她：“行了行了，都笑场了。” “我和白娘子谁的技术好？” “当然是她，比你温柔多了。——我也困了。” “那你进去陪她睡吧，别在我床上乱搞。” “你做什么？” “看杂志。” 我起身去瓦莱丽的卧室。她在背后道： “你家白娘子就是‘香甜杀’，小心点儿！” “谢谢提醒。” 白娘子盖着毯子睡得正熟，长长的睫毛微微颤着，我轻吻了她的额头，在她身边躺下来，看着天蓝色的墙纸，上面是日本浮世绘的风景图。“香甜杀”余味不散，我有些愉悦的微醺。白娘子翻了个身，朦胧着眼睛唤了一声我的名字。 瓦莱丽抽多了烟头晕，窄在沙发里听我和白娘子说笑。天即黑时，她命我去厨房取空气清新剂，在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