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深深处

顾文艳
序言 有些事你现在不必问,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 林忆莲的《梦醒时分》。早就说要戒情歌,不要再次坠入流行歌曲用来捕获人心的通俗性,却又开始听这样的歌。也不知道究竟是那专门为每一个人设计好的歌词总是能够打动我这个俗人之心,刺穿自己刻意构筑的那层不甘庸俗的防线;还是因为,我那正日趋娇弱的、必须轻拿易放的心正亟须这样的旋律帮助它的漂浮与领悟。 至少在这一点上,我很正常:我喜欢通俗的流行爱情歌曲。我喜欢多愁善感的音符,我喜欢故作伤悲的曲调,我喜欢自欺欺人的愁眉,我喜欢一往情深的嗓音,我喜欢所有情歌里在唱那个“你”,那个“他她”,那个“我”时仿佛沉迷好似用力的彻底的执迷。痴情的人在生活里是傻子,在情歌里是英雄。是的。痴情的我们,只有在歌里,戏里,梦里。 这个世上有很多东西,一旦被发现了规律就失去了它的吸引力。一炮走红的网络红人在被爆出幕后推手以后会慢慢在这个红极的青天中消失,风靡一时的电脑小游戏一旦被玩家发现套路每次都能够通关以后就会永远地陨落。对于我来说,在一口气看了十多部套路完全一致的偶像剧以后,我也抛弃了这种电视类别。唯有情歌,就算我早就看透它那漏洞百出的统一的方法:每一个词人,无论是写怎样主题的歌,总想尽方法把歌词写得每一个人都可以把自己“套”进去,把自己的暗恋、明恋、相恋、曾恋对象套入“他她”或者“你”中——甚至那些从来没有恋过的人都可以把一个想象中的人生硬地套入醉人的歌声里。这些万般可悲的生灵还喜滋滋地爱上自己的想象,或者泪眼蒙眬地为这个不存在的他和这段从来不曾有过的情感动涕零。我睥睨被这般蹩脚的桥段俘获的人,却也在斜眼看他们的同时,愈来愈清楚地明白,我也不过是其中之一。 于是,我也就尽力不再愤世嫉俗地看待这些我钟爱的歌曲,尽管我必须承认每次把存在的、不存在的人想成那个人称代词的时候,总会觉得自己万般愚蠢。好在在爱情里,每一个人都得自认愚蠢,俯首称臣。大多这个世界上的爱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