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的居所:建筑大师与他们的自宅

贾冬婷 黑麦 编著
前言 打造有情感的房子 “住宅是居住的机器。”这是现代建筑旗手勒·柯布西耶的宣言。在他所在的20世纪上半叶,主流建筑思想信奉“时代精神”这个词,这是说,每一个不同的时代都有它独特的精神,应该剪断历史和地域的脐带。 1941年,希格弗莱德·吉迪恩(Sigfried Giedion)写成《空间·时间·建筑》一书,被推崇为现代建筑“圣经”。由此催生的现代建筑的一大表现就是“国际风格”——洁白的、均一的、像是用机器制造出来的方盒子。 法国哲学家保罗·利科(Paul Ricoeur)曾批评这种普世文明说: 普世化现象虽然是人类的一种进步,但同时也构成一种微妙的破坏,这种单一的世界文明将对形成我们过去伟大文明的文化源泉产生一种侵蚀和磨损。我们在世界各地都能看到同一部蹩脚电影,同样的吃角子老虎,同样的塑料或铝质灾难,同样的被宣传所扭曲的语言……看来似乎人类在成批地趋向一种基本的消费者文化时,也成批地被阻挡在一个低级水平上……事实是,每个文化都不能抵御和拒绝现代文明的冲击。这也是悖论所在:如何既成为现代的又回归传统;如何既复兴一个古老的文明,又参与普世的文明。 具体到居住上,“二战”后,建筑师们也开始了对现代主义的反思,这样机器式的盒子,究竟适不适合作为人体的居所?按海德格尔的说法更进一步,人类的居住本来应该是富有诗意的事,而这样的居住一点也不诗意。 今天再看时间、空间与建筑的联结,必须要把“人”当作核心才有可能。时间与人的生命结合就是历史,空间与人的生命结合就是地域。所以历史主义与地域主义都是思考建筑不可缺少的内涵。参考建筑理论家班尼斯特·弗莱彻绘制的建筑树,世界各地共生的树根下,有着能滋养建筑的六种不同养分:地理、地质、气候、宗教、社会、历史。 这也是为什么当我们走进一个四合院中,会有好像回到母体中那种温暖和亲切感觉的原因。我们所怀念的不仅是四合院的建筑实体、古老的材质与构造,也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