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去看粉牡丹

怀宇
这些明亮而昂贵的果实,我其实都不需要。 我想,我要的,不过比爱情多一点点。 图片 【飞蛾与蝴蝶】 我忽然在你眼里层层叠叠开放起来,不由自主地,失重、飘浮。 图片 我要冰来写这个故事,冰是文学博士、为中文报写专栏,又深知内情,可冰要我自己写,说她念文学理论太多,放不开,写出来无非又一篇老套的都市言情小说,和香蕉共和国那些衣着时尚的罗曼司广告差不多。 冰指向街对面的香蕉共和国,一栋白墙红瓦的两层洋楼,镂空花的黑漆铁门边上,两张巨幅时装彩照垂在落地玻璃橱窗后面:春末,推出的色彩是芥末绿与沙滩白,男人同女人各自坐在水边若有所思。冰纤长苍白的指间,一枚硕大的水钻折射出微微发颤的虹。 “你这样的女人,在无人相信爱情的年代,像……” 冰盯着我看了足足三秒钟,眼白泛蓝光。“琥珀,”她最后说,“史前的飞蛾,扑火,落空,恰巧被一滴坠落的松脂凝固在焚身前的刹那。” “你写自己的故事,”冰咽一口蓝莓芝士蛋糕,说,“就像松脂慢慢融化,飞蛾拎起湿漉漉的翅膀爬出来,在城市颓废的气息里挣扎起飞,史前的还不懂得厌世的飞蛾,”冰强调,“多么与众不同的姿态,越颓废的时代越需要猎奇。” 我却宁愿想象自己是一只蝴蝶,落在你的画布上,被缤纷的油彩粘住,急切的翅膀,在你全神贯注的目光里停止扑拍,静下来,层层绽放。你的目光里,故事直接进入高潮。 你说,“我带你去看粉牡丹吧。” 你第一次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刚换上那件修美的连衣裙,在比佛利街上那家香蕉共和国的分店里照落地镜子。极其纯粹的粉红色,不太真实,像古代传奇,纺丝质地冰凉坠手,散发幽幽的光,让人心里安静。 我来回侧身,端详两片刚好盖住肩头的假袖子,袖子中间被剪开,隐约露出圆润的肩。我想象起风的时候,搭在肩头的丝绸飞舞起来,牵动衣身上大朵的、用稍暗的同色丝线勾画的牡丹 。牡丹开放到了极致,仿佛闻得到浓郁的香。 你在我身后说,“真是个征兆。” “什么征兆?”我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