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第二十八章 一 我们走在回家的路上，心神着实一片大乱。萨维罗独自一人走着，气急败坏的样子，眉头紧锁，拒绝说话……查克也沉默不语加怒气冲冲，半是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自责，半是高兴；另外巴尔托洛梅奥·马拉蒂尼走在他身旁，跟他说着话。马泰奥和我跟在后头，带着孩子们。巴尔托洛梅奥放缓脚步，加入我们的队伍。 “我刚才一直试图说服查克向萨维罗道歉，但是他不肯。” “我也不会肯。”马泰奥说。 “如果他们吵架，这座城市就要面对更严峻的形势。” “我若是查克，那我会说——这座城市或许可以见鬼去了，但我不会跟那个天杀的神父道歉。” 我们抵达奥西宫的时候，有仆人出来接我们，并且告诉查克，说有个信差正等着，有要事相告。查克转向萨维罗，阴沉沉地说：“你来吗？也许需要某些咨询意见。” 首席书记官没有回答，只是气哼哼地进屋。几分钟后，查克来找我们，说：“米兰公爵带了五千人正向福尔利进发。” 没人说话，可是首席书记官的脸色愈发森冷。 “我们幸亏留下这些孩子，”巴尔托洛梅奥说，“对我们来说，他们活着比死了更有用。” 萨维罗看着他，随即好像打算弥补裂痕，可惜事与愿违，他说话的态度非常不客气：“查克，你那样做或许是对的。你当时的做法，我没有看出其间包含的政治智慧。” 他的语气有着无法掩饰的奚落和不屑。查克微微脸红，不过巴尔托洛梅奥给他使了一个眼色。查克便道：“我若是话说得太急，那真是抱歉。那会儿的气氛很容易擦枪走火，加上我又是急脾气，要四平八稳真是不大可能。” 查克的样子很难受，好像被迫吞下一颗极为苦涩的药丸。好在这些话听着合情合理，效果不错，于是阴霾渐渐消散了。关于接下来的行动，大家开始了热烈的讨论。当务之急就是派人寻找援军以抵抗洛多维科公爵。萨维罗说他会向罗马求救。查克指望洛伦佐·德·美第奇，于是立刻朝这两方派出信使。然后，大家决定尽可能多地屯粮入城，并加固城墙，为可能到来的围攻做好准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