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程晓婉在史密特的办公室坐下，聊了十多分钟股票政治凶杀案，史密特愣是没有认出眼前这个楚楚妙人是她的初中同学。也难怪，史密特不是记忆特好的那种人，他见过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天才，对自己的记忆力就有了相当客观准确的评价：低能。初中时一首五言绝句史密特都要半个小时才能温熟，老师一点名，史密特春笋冒尖似的站起来，磕磕绊绊像磁带绞了似的，颠来倒去……老师自然是不满意的，罚史密特站。史密特是个瘦瘦小小的矮丁丁，站在教室前方对后面同学不遮不挡，因此大家对史密特罚站并无异议。过了初二暑假上初三，史密特更瘦了，但是个子猛然之间像是窜到天上。再这么一罚站，史密特像一根清瘦的竹竿，依然不遮不挡，但看起来相当怪异，他头那么一耷拉，肩膀那么一垮拉，活像一面挑起的酒幌子。老师很客气的把史密特调到后排座位，程晓婉就是那时认识的。 程晓婉自报姓名后，宿醉未完全醒明白的史密特在脑海晕乎乎的找了半天这个名字，还是觉得陌生，又有点熟悉。十六七年前的事……要记起来相当麻烦，只是需要花点时间，史密特对着程晓婉指了指：“坐吧，再坐一会儿，我问你几个问题，可能涉及到隐私，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干我们这行，就是喜欢追根究底，说心里话，我真不记得你，我的记忆从高中就开始模糊了，你看，你看，这都是应酬闹的，喝酒伤身——可推不掉！” 程晓婉摘下墨镜，款款的拍了拍裙摆，笑出两个秀气好看的虎牙：“我明白，你倒是没变，还是那么神神叨叨。话说，你变光头后看着更顺眼了，你挺适合没头发的。” 史密特啖了一颗剥好的荔枝，果肉白嫩，甘甜爽口，一面看着如明月清风的程晓婉，一面很仔细的嚼着荔枝，吃净果肉，果核在嘴里捣来倒去，史密特发现，自己居然想不出问什么，怎么问。“来吧，晓婉，先吃点荔枝吧，你有急事吗？”程晓婉不客气，从盘子里捡一颗晶莹剔透的荔枝张口吃下，微微一笑，“没有特别着急的事，只是一会要去机场。”史密特看着媚态，竟有些酥倒。 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