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Etc:众神遗落的珍珠

[英] 伊莉莎白·皮萨尼
理想国译丛序 “如果没有翻译,”批评家乔治·斯坦纳(George Steiner)曾写道,“我们无异于住在彼此沉默、言语不通的省份。”而作家安东尼·伯吉斯(Anthony Burgess)回应说:“翻译不仅仅是言词之事,它让整个文化变得可以理解。” 这两句话或许比任何复杂的阐述都更清晰地定义了理想国译丛的初衷。自从严复与林琴南缔造中国近代翻译传统以来,译介就被两种趋势支配。它是开放的,中国必须向外部学习,它又有某种封闭性,被一种强烈的功利主义所影响。严复期望赫伯特·斯宾塞、孟德斯鸠的思想能帮助中国获得富强之道,林琴南则希望茶花女的故事能改变国人的情感世界。他人的思想与故事,必须以我们期待的视角来呈现。 在很大程度上,这套译丛仍延续着这个传统。此刻的中国与一个世纪前不同,但她仍面临诸多崭新的挑战,我们迫切需要他人的经验来帮助我们应对难题,保持思想的开放性是面对复杂与高速变化的时代的唯一方案。但更重要的是,我们希望保持一种非功利的兴趣:对世界的丰富性、复杂性本身充满兴趣,真诚地渴望理解他人的经验。 导读 迂回接近一个几乎不可能存在的国家 梁文道 我是香港人,香港有十几万印尼女佣,做饭烧菜、洗衣抹地、照顾老人、带小孩上学下课,和我们一起挤在以狭小见称的高楼里面,或者有自己的房间,或者没有。这些印尼女子与我们如此亲密,成为众多家庭不可或缺的一员;可是我们晓得她们的故事吗?我们了解她们吗?更重要的问题可能是我们到底需不需要认识她们?如果需要,那种被需要的知识又是什么? 我在一个外佣中介中心的网页上找到了答案。它对印尼女佣“特性”的介绍是这样子的: 印佣与菲佣、泰佣的最大分别是印尼佣工的服从性平均来说较高。自18世纪以来,印尼人经历了荷兰人近三百年殖民地式的压抑统治。而自1945年独立后的苏加诺亲王及1967年接管至1998年的苏哈托将军,实施的亦是绝对服从的严厉管治,人民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