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躺在闷热的床上无话可说
索寞
她躺在沙发上,那个人躺在床上。
周末的午后,厚玻璃窗将12月的冷空气隔绝在了外面。屋内温暖,无事发生。
她扯了扯盖在胸前的毛呢大衣,手指触碰到大衣口袋,那里鼓囊囊的。出门前,丈夫塞给她一双崭新的皮手套。今天突然降温,他说,该多穿点。她接过来,吻了他一下,向他道别。他搓着双手,倚在门边,带着困惑的神情,不懂为什么她出差回来的第一天,她不呆在家休息,偏要跟同事去吃饭,他明明可以给她做一顿的。
“早就答应过了,不去不行呀。”她说。
“那个人,不会是看上你了吧?”做丈夫的笑道。
“哪能呢,人家的心思,都在那个大学生身上。”她说。
电视机里忽然传来女主角撕心裂肺的哭喊,将她吓了一跳。她微微抬起腰,转头去看床上的那个人。那人还在熟睡中,并未被这突兀的噪音所惊扰。她放心地坐起来,理了理头发,悄悄打量整个房间。这是一所酒店式单身公寓,设施干净齐全,屋子里真正属于那个人的东西很少,不过几本书,几张唱片,少许衣物,和一把吉他。在吉他的琴头上,挂着一件黑色蕾丝内衣。她安静起身,走到那件内衣旁边,歪头研究它,C罩杯,深V款,肩带上刺绣了两只蝴蝶结。
“你醒啦?”那个人此时在床上动了动,露出方才捂在被子里的两只眼睛,讪笑着望向她。
她的脸红了红,赶紧收回视线,走到刚才躺过的沙发上坐好。
“是苏菲的东西。”那人说。
她知道苏菲,那个大学生。她常常在周末的夜晚看见她,她是个瘦高身材的姑娘,皮肤很白,粉红色短发,眼线画得又浓又黑。她一来,先要杯苏打水,喝光了,就在吧台坐着,翘起二郎腿等待乐队的演出。偶尔有男人过来搭讪,苏菲只把眼皮抬一抬,并不说话。这种淡漠的气氛直等到吉他弦响过第一声,苏菲突然跳起来,冲到隔壁房间的舞台边,站在离那个人最近的位置,开心地招着手。
“还不收起来,等着女朋友吃醋?”她说。
“她在广州,要待到明年三月份呢。”
“怎么……”
“生病了,”那人说,“要回家动一个手术。”
“你不去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