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共情

[加] 保罗·布卢姆(Paul Bloom)
献给 本书献给我的妹妹 埃莉莎·布卢姆(Elisa Bloom), 她总能知道什么事是应该做的。 题词 对共情的定位总是在赠予和侵扰之间摇摆不定。 ——莱斯利·贾米森(Leslie Jamison),《共情测验》(The Empathy Exams) 归根结底,人类是理性的动物…… ——玛莎·努斯鲍姆(Martha Nussbaum),《性别与社会正义》(Sex and Social Justice) 推荐序 我们能否理性地去共情 我不是在和稀泥。 之前,一组研究者在证明人们捡到的钱包里钱多反而更容易归还时,顺手发现,中国人对丢失钱包的归还率是全球最低的。这项研究引发了争议,爱国学者甚至民众都表示不忿并指责该研究的设计存在问题。毋庸置疑,凡是研究皆有问题。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项研究也能说明,中国人对陌生人的帮助相对不算多。如果看一下联合国的世界幸福报告(World Happiness Report),你会发现,中国近几年都稳居中游。在构成幸福的要素中,中国的社会支持比较好,但慷慨却很低。社会支持通常是熟人所给予的,而慷慨的对象是陌生人。我们的文化似乎缺乏对陌生人的道德关怀,关于这一点,有一种可能是熟人容易引起共情。 此即保罗·布卢姆这本书的核心。布卢姆反对情绪共情而非认知上的共情,即反对感他人之所感,而非理解他心。他认为共情并非良善之源,反而会滋生不公。于布卢姆而言,共情是盏聚光灯,它焦点狭窄、偏好利己、无关权重。我想,布卢姆意欲追求一种绝对意义上的理性,也是更加功利主义的伦理观。诚然,理性之光辉是人之为人的核心。我赞同布卢姆的理想,但这种理想其实太过理想,完全理性的人简直是凤毛麟角。心理学是平均数学科,关心的是普通民众而非绝对理性的人中龙凤。实际上,布卢姆探讨的不只是共情,而是理性与情绪、审慎加工系统与直觉加工系统。问题是,普通民众的道德真的能摆脱情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