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汛:朝内大街166号(1977—1979)

冯骥才
文前插图 图片 图片 图片 图片 图片 序 今年入夏,北京几位文友来津做客,内中有人民文学出版社的编辑,闲话里说到人文社坐落在京城朝内大街上的那座老楼将要拆除翻盖新楼,说我曾在这楼里住过不短的时间,知情不少,该给他们写点回忆的文章。这话一下子好似碰到我心中底层的什么东西,怦然一动,未等开口,一位老友说:“大冯和人文社关系非同一般,说不定会写篇大块文章。”我便信由一时心情接着说:“我的第一部长篇、第一部中篇、第一个短篇都是在人文社出版的。我还是‘文革’后第一个在人文社——也是第一个在中国拿到稿酬的作家呢。我是从人文社进入文坛的。我在人文社住了两年!说不定能写一本小书呢。” 此刻,我忽然记起早在1981年我和人文社社长严文井先生的通信中表达过这个想法。现在我把这段文字找了出来: 我是人民文学出版社培养起来的作者。我把人文社当作自己的母校。数年前,我是拿着一大包粗糙的、不像样的稿子走进朝内大街166号的。那时,我连修改稿子的符号和规范都不知道。是老作家和编辑们一点点教会我的。他们把心血灌在我笔管的胶囊内,让我从社里走出来时,手里拿着几本散发着纸和油墨芳香的书。我有个想法,也许过十多年,或许更长的时间,我要写一个小册子,叫做《朝内大街166号》。我心里珍藏着很多感人的材料和值得记着的人物。 信中所说的“更长的时间”竟是三十年吗?怎样的情结仍然能撩动我这个陈年已久的写作想法? 不过,对这件往事当时并没说,文友们却已经猜到我“囊中有物”,逼我掏出来,由此便约定写这文章了。其实当时也只是触动了一种怀旧的情怀而已,未及深思。事后一个晚上想起要写这文章,进而回过头转过身,往时光的隧道里一伸脚,却扑通栽进自己如烟的过去,栽进过往岁月的深井,栽进一个时代。那个时代是1977年至1979年——正是整个社会和国家从“文革”向改革急转弯的时代,也是中国当代“新时期文学”崛起的时代。于是,我像白日…
作品载入中,请稍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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