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之书

[美] 杰克·凯鲁亚克
梦,在你忧伤之时 做梦,是你该做之事…… 罗伯特·克瑞里 我从来都记不住自己做过的梦,这一点总是让我感到难为情——或者说,记得住的好像最多不超过两个。一个梦是我在一张典型的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式样的长桌旁边,跟其他许多人一起,就着一碗碗米饭从一大串盛满各种炖菜的锅里进餐。起初有很多食物,最后我们好像吃光了所有的东西——可还是有一些人在大声地喊叫,索要更多的食物。我记得自己转向坐在身边的那位女子问道,我们吃掉了所有那些食物,为什么这些人仍然饥饿呢?啊,她说,我们是肚子饿了,所以我们能够填饱肚子!可是他们呢,他们是满脑子都被饥饿的想法所占据,所以他们永远也吃不够。多年来,我一直记着这个梦,把它当作抵御困惑迷惘和过度欲望的一个法宝。 另一个梦也同样震撼。至少我这么认为。它发生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从阿尔伯克尔基驱车前往亚利桑那州普雷斯科特的路上。我梦见我在河流沿岸某处的一个印第安村庄,但是年代甚至世纪不详。所有的男人都正要去打猎,我可以看见他们在归置物品,马匹、武器、食物都已备好。眨眼间,他们骑马出走了,女人去干她们的活计,我发现自己和孩子们一起坐在地上,他们散布在我周围,正在玩一些平常的游戏,追人游戏,搭积木。我和他们在一起,却不太像看护他们的人。我也不是在教他们什么或者给他们讲什么。我其实心思根本不在他们身上,只是身在那里,也像他们一样在地上坐着。醒来后,我觉得这个梦是在告诉我,要把自己当成一个孩子,待在那个等级分明的地方,尽可能地让自己保持清晰的、原初的洞察力。 多年以后,关于自我的困惑使我陷入了巨大的痛苦,我感到自己越来越无法满足家庭的需求,于是就去拜访一名专门负责咨询这类问题的顾问,他是一位与我年龄相仿的弗洛伊德学派的精神病学家,也是我在职的大学里的同事。我非常喜欢他的名字,马文·赫茨——马文令我感到不快吗?实际上,刚好相反,他给了我很大帮助。 但是,他确实破坏了我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