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屋手记

[俄] 陀思妥耶夫斯基
“描绘人内心的全部深度” ——总序 解读作家是难事,何况是陀思妥耶夫斯基这样的作家。一个半世纪以来,文学家、思想家、评论家,以至革命家们,虽然对陀氏其人其文多有阐发,却是众口异词,甚或径相抵牾。然而,陀氏的面貌终究还是深印在人们的心中,只是每个读者心目中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不尽相同。这首先是因为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本身的多义性,由此引出了后来的批评家们大相径庭的评论。这种现象,许多大作家都有。因为“大”,就多了包容,才生出种种阐释。那么作家真正的本义在哪里呢?当然是在作品里,但要使本义外化,又须通过阅读,而阅读的主体却又各有各的立场和观念,于是转而为无尽的,甚至相悖的评论。作品的本义游弋在阅读和评论之间。这种说法显得像一个悖论,却是事实。所以像陀思妥耶夫斯基这样的作家,最好还是不去寻求一劳永逸的解读,因为它不曾有,也不会有,就像不会有一劳永逸的文学批评理论一样。我们从批评家那里读到的文学解读,是经过特定批评视角折射的,凸显的是批评感兴趣的理解。这一点常常在读者那里产生错觉,以为批评家解读的即文学本身。其实两者并不相等,有时甚至相悖。所谓批评,并非完全客观的阐发,更多的是一种主观的解读,甚至还附带着对文学的要求。但好的批评视角会有十分精彩的发现和阐释,它体现的是批评家自身的睿智和素养。文学研究却比批评要稍稍显得客观,因为它的注意力多少还在作品或作家本身,尽管它也并不能完全做到这一点,因为批评和研究终究是相互依存,很难分割清楚的。 关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批评和研究话题早已超越了陀氏本身。当一个人物成了大众的话题,他就成为各种思想的载体、对话的平台,人们会借他的名声来说自己的话,使它成为话题的注释或旁证。这是派生的现象,在学术研究中往往不可避免。《陀思妥耶夫斯基文集》已经摆在读者的面前,如何解释小说里的故事,每个读者本身就是批评家,因为任何阅读都是事实上的批评,毋庸笔者赘言。本文仅止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