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海灵船

寒知了
幸存者 “半个月前,一艘从澳大利亚运载铁矿石到本省福熙港的货船上发生一件血案。一名船员用铁扦子刺死同室的另外两名船员。三人间并没有深仇大恨,只是在早些时候有过几句口角之争。两人被杀时还在熟睡,一人被锋利的铁扦子刺穿脖子,另一人胸口被插了十几个血洞。狭小的船员室几乎被喷溅的鲜血染红……” “哎,路,这篇报道写的不错。”老周抖着手上的《法制周刊》啧啧称赞。 我笑着点头应是,心里颇为不屑,暗想你一个小吃铺老板懂个屁的好坏。在我看来那篇稿子除了猎奇部分有点看头之外,其余一无是处。不仅切入点有问题,逻辑上也有很多硬伤。最重要的是内容太肤浅,完全没有达到深入挖掘人性的层面。 无法否认的是,这篇稿子让本期杂志的发行数量上涨10%。集团领导甚至还专门把姓廖的叫过去表扬一番。虽然不以为然,心里却颇有些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如果不是当时忙于另一个稿子,这案子肯定是我来跟的,又怎会落到那个新来的家伙手上。 “不过还是差点劲儿。”老周继续开启自言自语评论模式。 老周的馆子就在杂志社的后街,主打炒面炒饭之类快餐,兼营小炒,味道还可以,胜在量大。一年前我应聘到“周刊”做调查记者,因为嘴刁,周围馆子吃一圈,要么味道恶劣,要么不卫生,要么量少价高,总之都不太满意。半年前老周盘下这家店,改名“周记食肆”,开业时来吃过两次,觉得味道过得去,加上老周为人练达,言行热情,就经常去吃。 一回生二回熟,老周听说我在“周刊”工作,每到杂志上市必然捧场买上两三本,除了自己看也放在店里供食客等餐时浏览。看后还不忘专门找出我写的稿子来恭维几句。没什么精妙之语,翻过来调过去也只是“哎呀,路你这期的稿子写的真好”或者“路,你这篇我看了好几遍,很有味道”。至于好在哪里,什么味道,老周自然是说不出来的。 “差点什么劲儿?”我放下筷子,端起杯子喝水。 “嗨,反正就是不够——邪乎。”老周抓耳挠腮半天,胖脸都快憋出油来,总算是想出一个他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