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十三)

刘瑞琳
卷首语 人类始终生活在历史的投影里。 这投影,既非上帝恩赐,也不是什么神袛做的手脚,而是源自人类将自己与动物区分开来的那个重要特征——记忆。 历史的投影有远有近,远的如原始祖先迈向文明的渺然足迹,近的如昨天刚刚发生的事情。时间之流,不舍昼夜,不仅把已经发生的,而且终将把正在发生的以及行将发生的一切,都裹挟而去,统统融入历史的投影。 最早意识到这投影价值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至圣先师孔夫子,他老人家一句“温故而知新”,虽平白如话,却如醍醐灌顶。 历史既是人类活动的归宿,更是面向未来的智慧之源。 谈到历史与现实的关系,英国作家奥威尔的表述则更加直截了当,他说:谁掌握了历史,谁就掌握了现在。 主编 刘瑞琳 特稿 马烽与陈永贵的三次喝酒 陈为人 说到陈永贵,马烽好有一比:“陈永贵这个人,常常使我想起童年时代正月十五的放‘起火’。‘呼’地一下子,空中突然呈现出五彩缤纷的景观,倏而一下又全都熄灭了……” 马烽说:“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陈永贵曾一度是中国农业战线上一面耀眼的旗帜,后来又成了政坛上一位风云人物。那个年代的过来人,男女老少,只要一提起‘陈永贵’三个字,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不少外国人也知道他的尊姓大名。” 马烽又说:“50年代末60年代初,陈永贵只不过是一个偏僻山村大寨大队的党支部书记。到60年代末70年代初,陈永贵除了继续担任大寨大队党支部书记外,还兼任了县、地、省三级的要职。后来竟然成了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再后来,一下子又贬到北京郊区的一个农场当了顾问,再再后来,在北京的一所医院里悄然与世长辞,死得无声无息,在社会上没有引起什么反响。” 马烽还说:“社会上对陈永贵一直有不同看法,有褒的也有贬的,一会儿画成个红脸,一会儿画成个黑脸,成了川剧中的变脸……我无意对陈永贵进行评价,事实上我也评价不了。只不过我和孙谦因为写大寨,和陈永贵有过一些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