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学史·秦汉魏晋卷

〔美〕韩大伟(David B.Honey)
《中国经学史》总序 中国经学史涵盖的领域十分广泛,无法简单概括。虽然本研究将用五卷的巨大篇幅对它进行仔细审视,然而可能仍然是肤浅和粗略的。为了研究的可行性,我将聚焦领袖群伦的宗师,例举举足轻重的先哲,并追踪他们身后的影响,借此概括各个时代的主要潮流,撰写一部有价值的介绍历代经学研究的著作。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用西方语言写成的这类著作,正是此空白促使我进行勇敢的,甚至可以说是狂妄的尝试。这也是我在研究中采用西方经学界观念模式的原因。 威尔逊(N.G.Wilson)在写《拜占庭的学者》(Scholars of Byzantium)时,不情愿地通过“伟人” “领袖”来叙述历史,这也是鲁道夫·普法伊费尔(Rudolph Pfeiffer)在写他的经学史时所采用的方法。威尔逊认为,这种方法是有缺陷的,因为文献记载中有许多空白,许多传世的稿本无法与任何知名作者关联起来。然而中国的情况不同,经学的传承很好地保存在“伟人”的专门传记和集体传记中;集体传记即《儒林列传》,它简要记录了伟人和众多成就较小的名人。因此,讲述中国经学史忽略重要人物是不可能的。另外,在讲述中国经学史时还要有与安东尼·格拉夫顿(Anthony Grafton)一样开阔的视野。他仅为一位“伟人”——斯卡利杰尔(Joseph Scaliger)作传,就用了皇皇两卷。“为了回顾他(斯卡利杰尔)的学术发展历程,回顾他的同辈和先驱的学术派系”,须要用100页从百年前的安杰洛·波利齐亚诺(Angelo Poliziano)讲起。显然,中国经学史如此复杂,要把它呈现得令人信服,开阔的历史视野是必需的。 虽然中国经学的传统复杂而丰富,但传世文献记载也同样丰富,只要一点一点地去揭示,我们就能得到一张完整的图画。而呈现中国经学全貌的困难正在于这种丰富性,威尔逊也曾面临这种困难,他说道:“真正的困难在于,对我所探究的这一时期,在某些方面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