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聚
李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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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德和木婉清在论坛认识三四年了,木婉清称邦德为邦哥,邦德和很多人一道,亲切地称木婉清为木木。木婉清是每一个人的木木,大家都很喜欢她。一年前,邦德和木婉清同时到这家单位工作,并在同一个部门。邦德年纪较大,以人才身份加入,木婉清是应届毕业生。这是一个巨大的巧合,他们不断感慨。两个人座位相隔四五米远,当面说话并不多,但每天都在网上长时间聊天。
语言是一件弹性极大的事物,没多久,邦德在聊天时就夹杂着一些大胆的表述:“木木你真是挺好的,我喜欢”、“你实在是太好了”,或者“你身材不错,很有味道!”“你今天穿得让我坐立不安……”
我们都知道,这种话可进可退,可光明坦荡可龌龊猥琐。有一次邦德又说了几句恭维和暧昧的话,木婉清用讽刺的口吻说:“邦哥你少来,我们认识都好几年了,同事也快一年了,你才喜欢我,之前呢?”
“之前不敢啊。”
对此木婉清不置可否,也没有表示出多大的兴趣。木婉清有男朋友,她常常跟邦德说起两个人的事,都是一些特别琐碎的事,各种外人难以理解的愤怒和焦虑、喜悦和感动,这些让邦德觉得男女相处与马拉松毫无区别。
有天木婉清对邦德说:“最近一直在吃避孕药,我对橡胶过敏,不能用安全套。”邦德心中一阵翻腾,一股走进木婉清血肉之躯的冲动油然而生。作为同事兼好友,乃至前辈,他只得安慰和劝告:“偶尔吃问题不大,但千万不能长期吃,身体吃不消。”
好长一阵,邦德的开场白就是“这两天有没有吃避孕药”“昨天是不是又吃药了?”或者木婉清主动冒出一句:“唉,又吃药了”。随即两个人谈起其他,天气、美食和娱乐,论坛上的事和单位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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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汶川地震后,大家都在谈论地震。邦德也很难受,很多次设想自己是一个生在汶川等地的人,随着为时一分钟的摇晃,死了,或家破人亡,只得带着麻木而不是悲痛过完余生。不管名字多牛逼也挡不住地震。木婉清一直跟邦德说另外一件事:她男朋友打算去西藏开店。邦德说:“这不是挺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