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 亨利·詹姆斯笔记本中的一页，作于1899年，詹姆斯在其中记录了两个小说构思，并以“逸事”为题（仿佛本打算以此为选集命名），却始终未将其付诸笔端。构思一“素描”，没有作家扩写；构思二“懦夫”，由吉尔斯·福登扩写为《加蓬之路》，誊写本见附录。构思一内容如下：“1）‘素描’——将一个小小的莱伊物，一个（在我门前和别处）忙碌不休的女人，置于某种微小的戏剧冲突、情景、困局或假想之中。” 【摘自编号MS Am 1094 (2221a)，第6卷，哈佛大学珍善本图书馆】 序言 亨利·詹姆斯的笔记本上，记满了他口中的“小点子”，其中一些被他写成了著名的长篇小说，另有一些化身中短篇小说，余下那些则止步于笔记形态，成为有可能被废弃，甚或被尘封的构思。在詹姆斯看来，这些点子所记录的，用本书“附录”中的话来说就是“概念、题材、事件、幻想、主题、情境”。1895年，他曾宣称：“感谢上帝，我脑中充满幻想。再多也不嫌多——再多都嫌不够。”这样的丰赡令人神往，尤其当我们想到这些幻想再也无法重现，再想到詹姆斯本人1901年8月对其小说《丛林猛兽》写作架构的精彩描述：“此事本该发生，却从未发生。” 我们偶尔能从詹姆斯这些简短的记录中辨认出日后的作品，譬如这则后来成为《螺丝在拧紧》的笔记：“在此记录鬼故事一则，地点阿丁顿（10日，星期四傍晚），讲述者坎特伯雷大主教。”小说开篇就提到有人在乡间老宅讲了两个鬼故事，正要讲第三个——这个架构在叙事中至关重要。我之所以提到这篇小说，一是因为詹姆斯后来对它不屑一顾，而他的理由令人眼前一亮——他自认还能写出“更细致、更丰富，并非单纯只是闹鬼的故事”——同时，我提到它，也是因为如果把鬼魂界定为不死之物，那么这本《大师的灵感笔记》里可谓鬼魂众多。我并不是指这十一篇精彩的小说题材单一，抑或詹姆斯只书写不死之物。詹姆斯表现的对象千变万化，我们的当代作家也各有特色，他们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