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用主义

陈亚军
前言 1898年,詹姆斯在他的加利福尼亚大学的演讲中首次提出“实用主义”概念。这100多年间,西方哲学舞台空前活跃,各派哲学交相辉映,演出了种类繁多的剧目。实用主义在20世纪初叶也曾辉煌一时,引起世界的瞩目。后由于种种原因,它被更加年轻的欧洲哲学挤出了历史舞台。但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已经衰败的实用主义又重新复活起来,且有重振雄风之势。于是重谈实用主义便成了一个不算冷门的话题。 一、从古典实用主义到新实用主义 据说,富兰克林在向欧洲人描述美国时,曾劝告他们说:如果他们仅仅是出身高贵而别无所长的话,千万别到美国去。因为美国人“对一个陌生人,从来不问他是何等人,而是问他能干什么”。富兰克林说这番话时大约是1872年,也就是说,远在实用主义问世之前,社会等级、出身尊贵的意义在北美大陆已不那么重要了。 新的时代膨胀了人的自我意识,工业文明的进步展现出人的力量及人的尊严。人不再只是可怜的无所作为的对于自然、社会的解说者,人的意志参与了外界环境的构造,或者说,正是由于人的参与,才有了呈现予人的自然与社会。没有任何东西天经地义地高于人,没有任何理由牺牲个人以成全等级秩序。杜威曾经指出,国家契约说在启蒙时代受到人们的热烈欢迎,并非由于它揭示了事实,而是由于它表达了人们的强烈愿望,即国家、社会是个人契约的产物,它应该受之于人,而不是相反。 一旦人的尊严取代了上帝的尊严,现世的幸福取代了来世的永恒,当下的生活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那么行动、效果便自然而然地成了人们衡量一切思考的准则。这既是步入工业时代的要求,也是美国特殊环境的产物。一部美国历史也就是一部“新世界的开发与利用”的历史。从1620年“五月花号”载着第一批英国移民来到这片新大陆起,美国人一刻也没有停止与环境的抗争。他们把行动看得重于一切,行动的效果是所有理论的出发点和归宿。亚里士多德曾把希腊哲学看作是贵族阶级的一种闲暇的产物,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