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魔法师(卷一):暗黑魔法

[美] 维多利亚·舒瓦
献给向往奇异世界的人们 魔法最折磨人的一点不是威力大小,而是平衡与否。力量太弱,我们不堪一击。力量过强,我们就变成了另一种存在。 ——提伦·西伦斯 伦敦圣堂首席牧师 part one 旅 者 Ⅰ 凯尔的外套殊为罕见。既不是寻常的单面,也不是出人意料的双面,而是好几面 ——确实,这太不可思议了。 每次他离开一个伦敦,走进另一个伦敦,第一件事就是脱下外套,翻个一两次(甚至三次),找到他需要的那一面。不是每一面的样式都称得上新潮,但它们各有用途。有的使他平凡无奇,有的令他脱颖而出,有一面则没有什么功能,却特别讨他喜欢。 当凯尔穿过宫墙,来到候见室,他休息了好一会儿 ——在不同世界之间移动是有代价的 ——然后抖下身上那件红色高领外套,从里到外、从右往左地翻过来,使其变成一件纯黑上衣。好吧,是一件绣着银线以及两排锃亮银扣的纯黑上衣。他每次外出都选用低调的服色(既不愿意冒犯当地贵族,也不想引人注目),但并不意味着连品味也要舍弃。噢,国王们,凯尔一边扣上扣子,一边想着。他和莱的想法越来越像了。他穿墙的痕迹朦朦胧胧,依稀可见。如同沙地上的足印,正在慢慢消退。 他从来不在这边的门上作记号,因为他不会原路返回。温莎与伦敦相距甚远,着实不方便,而凯尔只能在不同世界的同一个地点穿梭。所以问题来了,红伦敦的一天路程之内压根就没有温莎城堡。实际上,凯尔刚刚是从一位富绅的院子里穿过来的,那儿是一座名叫迪杉的镇子。话说回来,迪杉是个舒适宜人的地方。 温莎则不是。金碧辉煌是事实。但并不舒适。靠墙有一方大理石台子,盛着一盆水供他使用,一如既往。他洗净了手上的血,以及过路所用的银币,然后把绳子挂在脖子上,又把银币塞进领子里。他听见前面的厅堂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仆人和侍卫的低语。他选择候见室就是为了避开他们。他非常清楚摄政王很不喜欢他来这里,凯尔也不希望被人看见,让一大堆耳目把他来访的细节汇报上去。 台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