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林别墅里的希腊神话

[美] 纳撒尼尔·霍桑
译者序 我一直认为,每一本书就像一个鲜活的生命,有着属于自己的性格和笑容。希腊神话源远流长,为古往今来浩繁的作品所引鉴和改编。从古希腊、古罗马,到文艺复兴,再到现世,在层出不穷的学术研究和文艺典章中,各路神怪混迹于希腊先民的人群里,被不同的作者赋予了不同的面孔和神情。他们都对着我们笑—在荷马笔下激昂地笑,在奥维德的诗行间变幻无常地笑,在欧里庇得斯的悲剧中悲愤地苦笑,在阿里斯托芬的喜剧里戏谑地轻笑,在莎士比亚的社会问题剧里悲喜交加,在拜伦的心中傲视强权,坚毅隐忍的冷笑回荡在世间。 到了十九世纪前期美国的文坛翘楚霍桑文中,他们又该是一副怎样的笑容?在本书的编译过程中,我被引入了一个梦境,那是一个由希腊先民、霍桑和我们全组译者共同编织的梦。本书里希腊先民和各路神怪的笑容就这样浮现在这个奇妙的梦境中。 希腊先民生活在一个无法区分现实和梦幻的年代,那个年代里每一个自然现象都是有着人形的神,每一个生活片段都可能被编织进神话中。春去秋来,四季的变迁源自冥王抢亲;广厦良田,城市和宫殿出自龙牙武士之手;灾病横生,世界的宁静无忧毁于一个女孩的好奇心;迎来送往,好客的主人得到永不枯竭的神罐;黄金熠熠,这种俗世里的珍贵物质成为了神物金羊毛和金苹果,又因点金术而在水和面包前黯然失色;至于女妖那惑人心神的歌声和食物,风神的皮袋,凶神恶煞的巨人,毒龙和奇诡可怕的各种怪兽,都脱胎于古人在旅途中的重重艰难险阻。 身为十九世纪的浪漫主义作家,霍桑又给希腊先民那亦真亦幻的梦境涂染上时代的色彩。他用自己的心、热情和爱将鲜活的生命注入了完美无瑕却又冷酷无情的希腊神话,就像冥后用自己的青春活力软化了冥王冰冷坚硬的心。他用风趣的调侃取代了道德教化,谈笑间借喀耳刻庭院里的野兽讽刺了人皮下的野兽心性,借争斗不休的龙牙武士影射出人类的自相残杀,借小矮人们的胜利赞扬了不屈的勇气。霍桑在选材方面也煞费苦心,滤去了那些悲伤、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