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洞穴(上)神祇已死

秦六一
楔子 山洞内,升降梯静静的立在一片陡峭的山壁旁边,一直通往幽暗不见光的顶端。周围零零星星的散落着些不知什么动物的骨骼,惨白的堆在一起,静默无声。 这是神的升降梯,洞穴世界的众人皆通过这一处地方与神明交流。而今,升降梯静静地立在原地,露出斑斑锈迹,不见运转。 山洞中蓬然升起一簇明亮的火光,照在冰冷嶙峋的墙壁上,拓出几个高大扭曲的黑影来。这黑影围成一圈,瘦长诡异,随着火苗涨落不断膨胀或瑟缩,宛若张牙舞爪的洞中鬼魅。 “七天了……” 火焰爆破的噼啪声中忽然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像火焰中那截烧干的木柴,干涩而又沙哑。 “升降梯里什么动静都没有,神明是不是抛弃我们了?” 无人回答,山洞内一片寂静。 火焰慢慢收缩,压紧,逐渐成了一个米粒大小的光点,散发出晕晕的光芒。在一片幽暗之中,忽然伸出了一条细长干枯的胳膊。这胳膊极细,只有拇指宽,老树一样的血管皱褶盘亘在大理石般死灰色的胳膊上,带着些难以言说的诡异。胳膊在空中虚虚停住,旋了个弯儿,人参须触般的指尖顺势打了个兰花指,在指尖生出了一簇幽幽的火苗。 又是一道苍老的声音凭空响了起来,那指尖便随着话语韵律挪动着,像一只人参蝴蝶翩飞在火焰之上。 “袁天罡……” 蝴蝶停在半空中,在墙壁上映出一道椭圆的影子。影子一动,见风疯长似的,倏忽变大,原来是那只干枯手指飞速的舞动了起来,带着指尖火苗刮起一道旋风。 “袁天罡……” 那道声音忽然变得尖利高昂起来,声音刺耳难耐,像远古的祖先遗传下来的危险信号,磨砂一样割锯着耳膜。 “我们要怎么办?” 声音忽然低沉下来,哆哆嗦嗦地开始抖动,好像被什么未知的恐惧掐住了咽喉。那被叫做袁天罡的声音在空气中含混的咕噜了几声,说了些意义不明的拟声词,便不再出声。 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在这一片山洞中,莫名的恐惧也变得刻骨的深切。火苗蓬然猛烈起来,烧的木柴噼啪作响。 “找个人去看看吧。” 第三个人的声音响起,虚弱而又仓惶。 “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