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片

卜生
1 雷雨·旅行 石浩坐在咖啡馆等人,他有些急躁。室内不让抽烟,但是室外又太热。他焦躁地不停地抽烟,却不得不忍受闷热的暑气。他一会喝一口咖啡,一会看看手表,一会看看天,一会看看手机,一会又四处张望。 人还没有来,天空却逐渐阴暗了下来。 看来一会要下雨了,石浩自言自语地说。他似乎嗅到了空气中逐渐逼近的雨水夹杂着风的味道。 果然,天空迅速地黑了下来,大风从咖啡馆的露台上吹过,引起一阵骚动,人们相继地往室内跑去。石浩见自己等的人还不来,就打开手机,告知对方临时有急事,需要离开,改天再约。随即也进了室内,找了一个靠近窗户的地方站了一会,望着远处的天空。 他看着黑压压的云层逼近,偶尔有闪光划过天空,想起了自己经历过的无数次的这样的情景:雷雨天面对着天空的雨云和雷暴团发呆。他的记忆力似乎是立体的,能够搜索出每次雷雨天窗户的样子,窗外的样子,以及身后发生的事情。随着经历的雷雨越来越多,似乎每次雷雨都是一次时间重叠的端口,无数次的场景重叠在一起。 他想要按照时间顺序来整理这些事件,但是有些困难。他只能任由思绪流动,任凭记忆中随机的哪一次雷雨浮现出来。 那年7月的一个下午,天气特别闷热,又是一个不宜出门的下午。石浩和言君没什么事情可做,睡到中午才起来,之后便懒懒地歪在沙发上。 石浩眼睛盯着电视,手里拿着遥控器机械地不断换台,心思却没有在看电视,嘴里不停地抱怨着现在的电视节目没法看。 天逐渐阴了起来,随后窗外一阵大风,把树吹得乱晃,石浩转过头看了一眼,然后又把头扭过来,对躺在大腿上的言君笑着说了一句:“起风了,看样子要来雷阵雨了。你怕不怕?” 言君一直胆子很大,但是对于打雷却怕得要死,更奇怪的是,他不怕雷声,而是瞬间的闪光。而这也成了石浩经常拿来调侃的地方。 言君二话没说,从沙发上站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卧室走去,回头对石浩说:“哎,都三点了,我回去睡个午觉。你自己慢慢玩儿啊。” 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