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走远了

黄信然
人的一生,总会被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结束缚,这一点,我应该比谁都清楚。 所以更别说爱,也别说爱造就的伤痕了,它们就像我钟爱的猫给他们所留下的伤——永远好不了的一般,像是生命里无处不在的阴影,在某些时刻总会突然冒出来提醒。 我有过两任男友,现在独身。他们或爱猫或讨厌猫或有时视若透明——所以才有了以往的妒忌,嫉恨以及无止境的争吵。可是无论如何,猫咪们始终与我同一阵线,它们会抓伤他或他,让他破相,留下感情的伤,让彼此永远都好不了。 我现在依然养着一只猫。而我也因为失去太多,没有依赖,所以宁愿独身。爱太自私,没有公平,所以我甘愿放弃。像我十五岁的那个秋日,坐着出租车,遭遇车祸说走就走的父母,留下我与老屋的那只父亲留下的猫咪。它陪我度过那段难堪的时光,而后徐徐老去。世间何时给过我公平?没有,爱也没有公平。我一直在寻找缺失的爱,却发现猫咪才是可以陪伴我一生的依靠,而我,也可以陪伴它们的短短一生。 在未与小林一起之前,我租着一间有阳台的单身公寓,每日朝九晚五地上下班,和大灰与虎纹其乐融融地住在一起。而后认识小林也是因为有一次虎纹生病了,带它去宠物医院治病时认识。那时他的狗生病,也带着去医院。而我一进门那只狗就莽撞地冲过来,我怀里的虎纹尖厉地叫了一声,而我也往后退了一步。等我站定的时候,我就看见了他。若是后来不是因为他的狗狗在那次病痛里过世,而我因为先前的认识而给予安慰,我们也不会在一起。 不久后,他搬来与我一同住,其实他自己有房子,但是我的猫认生不肯去,于是他过来了。起初也很融洽地相处着,但是久了之后,问题便频频冒出。他与我亲热的时候,大灰和虎纹会跳上床,而我只能耐心地将它们放下去。有一次我狠心将它们关在阳台,但是却叫得楼上楼下的房客纷纷投诉。如此几次之后,他越来越多意见。他认为我对它们太好了,好过于他。 而我只好反问:“那你养狗的时候,难道不也是一心一意对待它么?”“不就是一头狗两只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