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桓在雪夜的急冻鸟

李米苏
1、 沈若榆决定跟林长治上床,而且是必须,最好再加上越快越好。 沈若榆决定必须尽快跟林长治上床,越快越好,她已经无法再等。 等待是一件十分磨人的事情,消耗着人的心力,它像小猫带着弯钩的尖爪,锋利无比,在心上一下又一下划着不深不浅的口子,不足以致命,却痒痛难忍。望着窗外的雪花和无孔不入的寒冷,还有满屋子的凄凉,她决定尽快见到林长治。 她已忍无可忍。 上床是件很神奇的事,它可以改善两个人的处境,缓和残存的些微陌生,再不妥协天雷地火的两个人,也会因上床这件事而变得默契十足,瞬间一拍即合。若榆和长治便是这样即陌生又不陌生的两个人,她是慢热型的不咸不淡的女人,需要温水煮青蛙,煮到最后,死也心甘情愿,起初包缚着一层砖样的厚茧,对方软硬兼施,茧被丝丝抽离,至最后,情愿将一个人一颗心齐齐整整献给对方,平放于爱情的祭坛上,任人宰割,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倔强得可耻,断送性命也是分分钟的事。 她从开始的不太搭理长治,到最后恨不能立刻飞赴到他的城市,马上完成交合,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而他用电话丝丝入扣地每日向她发布着信息,他是如何爱她,爱到海枯石烂至死不渝的地步,他会将一切都奉献给她,包括他最最珍贵的东西----鬼知道那东西一天可以产生多少毫升,几千万颗,而她则用嘻嘻笑声配合他完成演出。 在电话里,若榆差点把一生一世都讲出来了,不过谢天谢地她还算是个稍微有点智商的女人,当然这种理智缘于她的数次失败的爱情所总结出来的经验,从巅峰跌入谷底,好不容易爬上来之后回头去看,虽暗自庆幸却也不免心有余悸,以后必将小心谨慎、步步为营,男人的话像蜂蜜,太少了无味,太多了齁得嗓子痛,她从不相信有人会单单为了她做出格的事,那都是十八岁时青春少艾的她最爱听的哄自己入睡的鬼话,只当是笑话一段罢了,一生一世的承诺不能轻易出口,一旦说了,两人之间也就到头了,玩完了,换句话讲,谁认真谁就输了。 若榆和长治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如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