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拉德纳幽默小说三篇

刘未央
这两天我丈夫在大西洋城参加音乐剧《亲爱的朵拉》的试演,这部戏改编自《大卫·科波菲尔》,由他作曲。以前他去外地首演都会带上我,但现在不带了。 不用说,试演期间他几乎寸步不离剧院,把我一个人撇在酒店里。过不了多久,总会有人发现我是谁的妻子。他们先是来一番自我介绍,然后呢,就会邀请我们去多布斯渡口或牡蛎湾共度一周或一个周末,而我免不了要编点说得过去的托词来推搪。 他们多半会说:“嗯,22号不行的话,28号怎么样?”就这样一直追问下去,逼得你非答应不可。打那起本就开始耍脾气了,一连几天不会有好脸色。 本痛恨在别人家留宿,甚至认为法律应当规定:邀人做客不得超出晚餐和桥牌之限度。至于住酒店,只要床头有像样的阅读灯,刮胡子有梳妆灯,饭菜和咖啡随叫随到,那他就不介意。可要让本在别人家待上一周,我相信他宁愿给关进新新监狱的死囚牢。 三四年前,我们与一对夫妇过从甚密,就叫他们巴克利好了。两家人很合得来,每周至少共进两顿晚餐,饭后打桥牌或看戏,要不就坐着聊天。 本从没拒绝过巴克利夫妇的邀请,还经常亲自打电话提议聚一下。后来,巴克利先生因工作缘故把家搬到了奥尔巴尼。我们非常想念他们,当收到巴克利太太邀我们去度假的来信时,别提有多高兴了。 可结果呢,他们家的客房冷得要命;浴缸要等上几个钟头才能放满水;床头没有阅读灯;有三个记者登门采访本,其中两个还是忸怩作态的女孩子;早餐只有水果、麦片和烤面包;午餐不上咖啡;洗脸盆的龙头不拿手按着就不出水;钢琴有四个常用键卡住了,可主人依然每晚呼朋唤友来围观本弹琴;他们还养了一条威风凛凛的狼狗看家,虽说“不过是一只幼犬,绝不会冲着熟人嚷嚷或下嘴” ,但对本它似乎忘性很大。 熬到第四天,本宣布了一条新闻——无论对于我们俩还是对于巴克利夫妇都算是新闻——他的牙齿掉了一块填料,必须回纽约找自己的牙医补上,别的牙医他都信不过。我们回家后,从此没见过巴克利夫妇。即使见面也准…